大聲哭道:“奴才被那明國皇帝瞞騙多年,以為大金乃野蠻之地,今日得見大汗天顏,方知大汗才是體諒百姓的真龍,奴才請從大汗,願為先鋒征討明國。”
皇太極微笑道:“這位勇將原居何職?”
“臣,奴才姜新,在明國是關寧參將。”
“來人。”皇太極剛吩咐完,旁邊一個後金將領便走過來。
“賜狐衣貂帽各三頂、馱甲冑雕鞍馬五匹、雕花撒袋刻花腰帶各一,明國女子五人與姜新。”
姜新爬在地上大聲道:“奴才謝大汗賞賜,但奴才初入大金,寸功未立,無顏得大汗算賞賜。”
皇太極站起身,過去扶起那姜新,“我生長海濱山林,惟略知兵事。於教養人民撫綏軍士諸多不明,諸位來於明國,熟知明國山川地形之險,又長於指揮教養。我思之,可請各位將軍任之,我願與諸位共勞逸同富貴。姜參將既入我營,雖是陣獲,然識辨過人,升任三等副將,餘職待回瀋陽安置。”
“奴才叩謝大汗,日後大汗往攻明國,奴才願為先鋒。”
其他將官一看姜新投機成功,連忙紛紛跪倒,一時之間阿諛奉承如潮。
姜新卻始終比他們聰明一點,他大聲道:“奴才無功受祿於心不安,如今大淩河城未下,想是那祖大壽被明帝矇蔽過深,對大汗心有誤會。奴才與祖大壽甚為相熟,願親往城下,為大汗做說和。以解大淩河兵將百姓困蔽之苦,同入大汗麾下。”
“奴才也與祖大壽相熟。。。”
“奴才與何可綱是多年至交。。。”
其他的降將們又晚了一步。連忙爭相表白,皇太極微笑勉勵他幾句。他只需要一個人做榜樣,其他人自然會圍攏到自己身邊,這也是他作為後金汗的優勢所在。
皇太極伸手製止了其他降將的爭取,叫過一名侍從道:“索尼巴克什,你領姜副將去石副將處,負責與祖大壽往來聯絡。”
索尼答應後便去讓姜新起身,姜新千恩萬謝,隨著索尼去了,一路上點頭哈腰的討好著這個叫做索尼的近臣。
皇太極轉頭面對著其他期盼的降將。面色變得威嚴道:“諸位都可安心,往年各為其主,互有殺戮,是明帝之過,與你等無關,只要忠心為我做事,我便待爾等與諸申無異,唯有一條告誡,日後戰陣交鋒。必按我大金軍律,但有臨陣退縮,定斬無疑。今日各位先回帳修養,明日午後再設宴宴請諸位。”
他的逐客令一下。降將全部閉口,乖乖的由幾名白甲帶著離開了。
一直隨在皇太極身邊的嶽託在旁低聲道:“大汗學通古今,這些南蠻子雖是明國人。亦是遠遠不及。”
嶽託在後金的軍事貴族中屬於比較有頭腦有文化的,所以皇太極對他比較看重。相比其他旗主,更願意跟他一起討論一些問題。嶽託雖是代善的兒子。卻對皇太極十分佩服,往往充當著兩人間潤滑劑的角色。
皇太極回到座位坐下,雙手又摩挲著扶手,片刻後才嘆道:“中國之地,文統綿延千載,我所學不過滄海一粟,然也偶有所得,嶽託貝勒願聽否?”
嶽託忙道:“能得大汗提點,奴才之幸。”
皇太極讓人搬過一個凳子,又揮退其他人,兩人就在南山崗的坡頂如朋友般對坐,皇太極淡淡開口道:“老汗在時,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兵事之精實在我之上,但到了天命十年,遼東人煙稀落,南四衛等地千里不見人煙,幾近鬼域。瀋陽鬥米值銀八兩,不分漢民諸申,無人有隔夜之糧。諸申勞役旗稅日日重似一日,雖老至六七十歲和殘疾亦不得免壯丁之役,逃人中諸申不在少數。”
嶽託輕輕點頭,他經歷過那個時期,他自己雖然不少吃穿,但旗中日日都報餓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