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大弟,“去近衛營第三總營區報到。”
關大弟呆呆接了,苦著臉道:“你跟俺長官說過沒有,俺是龍騎兵千總部的,弟兄們都等著俺去殺韃子呢。。。”
“那麼想殺韃子?”那軍官有些不耐煩,抬頭看到關大弟胸口的勳章,又笑了一下,“殺不成了,你們要去其他地方。”
“去哪?”
軍官收了笑,“該你知道的時候就知道,去第三總營區報到,密神山大營。”
關大弟一頭霧水,看那軍官板著個臉,也沒敢再問,出門後肚子咕咕叫,便往水城前面的夾道走去,那裡與他上次來打仗的時候完全變了模樣,兩側商鋪林立,大大的竹製布制店招鱗次櫛比,街上走著一些登州鎮士兵,偶爾有幾個頭盔兩側刷白漆的鎮撫兵在巡邏,周圍的店家都對他們大聲招呼,甚至直接上去拉。
“兵爺來裡面請,各色炒肉麵餅蒸餅油果。米飯也有,絕不少分量!”一個店家小妹湊到關大弟身邊喊著。她看到關大弟臉上的傷疤有些嚇人,沒有敢上去拉客。
關大弟聽得那食鋪裡面一陣陣喝彩聲。連外面窗子上都還圍著一些人。他不太習慣這種熱鬧的地方,笑著搖搖手,那小妹看他態度溫和,馬上過來就拉他手臂,“兵哥來嘛,咱們這裡可以收餉票,用餉票比現銀還減一成,裡面今日有評書,是講的復州英雄袁谷生。他可是大英雄。。。”
“那快帶我去。”關大弟一聽袁谷生,連忙往店裡面走去,那店家小妹三下兩下扯開堵在門口的兩個人,帶著關大弟走了進去。
“。。。那建奴叫做什麼,這裡跟大家說說,裡面有個名堂,建奴那一個村子叫牛錄,裡面都住著些面目可憎的韃子,就跟大夥看過遊街的那些俘虜一樣。兩三百個男丁就叫一個牛錄,他們再湊一湊,幾個牛錄合在一起就叫甲喇,領頭的便叫做甲喇額真。便是建奴中最窮兇極惡者,話說咱們袁谷生面前的,便是這麼一個建奴頭目。。。”
剛走進去。就聽到那個評書先生抑揚頓挫的聲音,裡面已經坐滿了人。連桌子也沒有,小妹給他找了一張小方桌。那裡空著一方,其他三人聚精會神的聽著評書。關大弟坐下把揹包放在腳下,小妹問他道:“兵哥吃啥?”
“嗯,隨便來點餅子。”關大弟只想聽評書,隨口就打發那小妹。
“兵哥吃盤肉吧,咱們這裡肉可好吃,加點胡椒大蔥,一準您喜歡。”小妹把菜譜擋到關大弟面前,遮住他視線,關大弟只得轉頭去看她,“多少銀子一盤?”
“三分銀,給餉票退您三厘,還送您一碗肉湯。”
“好,那你讓開,我聽評書了。”
小妹這才走了,關大弟總算能好好聽講,轉頭看中間的臺子,那評書先生正講到袁谷地早年的遭遇。。
“。。。村子裡麵人都死完了,眼見著遼東漢人死散殆盡,袁谷地豈能待著等死,便領著媳婦孩子一起逃了,兩個女兒兩個娃呀,眼看快到了毛大帥的皮島,那天殺的建奴追上來了,媳婦和兩個女子沒逃掉,被那建奴糟蹋死了,千辛萬苦到了皮島,又遇著了斷糧,一個兒子餓死,一個跑寬甸被韃子打死了,就剩下了這袁谷生一人,他孤苦一人,便要自盡了此一生。”
評書先生一拍驚堂木,眉頭一揚道:“終於天無絕人之路,就在這時,袁谷生遇到了咱登州鎮的陳大帥,那是武曲星下凡的人物,陳大帥那日見了袁谷生的梨花槍法,驚為奇才,令這袁谷生帳前聽令,帶著到了復州城下。那建奴拍馬過來,袁谷生舉槍迎去,他與建奴是滔天之仇呀,傾五湖四海之水也洗不掉,管那建奴頭目多兇殘,這袁谷生膽氣不減,一杆梨花槍使得風吹不進水潑不進,雙目圓睜口中大喝‘狗韃子還我媳婦閨女命來!!’,槍尖一抖,一槍將那建奴頭目的家丁挑飛道數丈之外,袁谷生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