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如意仍然不解。
自己已經把如何跟楚暘,也就是當時的“楊隨意”見面的事說清楚了,包括去城郊避雨,都說給他聽了,他為什麼還要問?
至於自己有沒有進宮,楚暘有沒有到過沈家——
有那麼重要嗎?
而且,他那種近乎質問的態度,也讓商如意有些不舒服,不管怎麼樣,兩個人又不是從屬關係,憑什麼他要問自己就要答,自己又不是他的什麼人。
想到這裡,她的心忽的一顫。
宇文曄這樣質問自己,是因為,自己是他的什麼人嗎?
雖然明明從一開始就說清楚了,他們之間只是交易,冷冰冰的,不涉及任何感情的交易,可經歷過昨夜,她不知為什麼會覺得兩個人的關係似乎比從雁門郡回來的時候靠近了一些。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是親近了一些。
所以,宇文曄此刻的質問,難道是因為——
隱隱感覺到又一個“自作多情”的想法,可在她的腦子裡甚至還沒來得及成形,就聽見圖舍兒從外面匆匆走來,站在門口急切的說道:“二公子,小姐,宮裡來人了!”
“……!”
“……!”
剛剛沉浸在各自異樣思緒裡的兩個人都震了一下,商如意像是如夢初醒一般,不由自主的就為剛剛自己的“自作多情”臉紅了起來。
她立刻正了正神色,對著宇文曄說道:“宮裡來人了,咱們得出去吧!”
宇文曄沒開口說話,但他的臉上,隱隱騰起了一點怒意。
回頭瞪了一眼,他才說道:“什麼人?”
圖舍兒道:“是宮中的一位內侍大人,他是來傳皇上的聖旨!”
一聽這話,兩個人也不敢再耽擱,急忙起身推門走了出去。
來到大堂上,果然看到一個內侍站在那裡,而慧姨和宇文呈他們早就帶著外面的賓客跪在堂前,大氣不敢出一口。
商如意仔細辨認一下,跟之前來宇文府上探查他們的,和上一次出巡代皇帝向自己問話的都不同,這一位白白胖胖的,大概五十來歲的年紀,頭髮花白,臉上沒有一根皺紋,生得極為富態,也面善;他身後還跟著幾個隨行的小太監,甚至,靈堂外的院子裡還站著四個隨行的禁衛軍,看得出職位不低。
一見他們夫婦二人上堂,那位內侍倒是客客氣氣上前來對著他們拱手行禮。
“兩位,節哀。”
宇文曄也急忙回禮,然後就看見那內侍走到大堂中央,站直了身子,揚聲道:“聖旨到!”
宇文曄忙帶著商如意跪下接旨。
那內侍拿出了一份聖旨展開,朗聲道:“賜中書門下詔曰,盛國公之子宇文曄,臨危不懼,勇冠三軍,於雁門郡一役勤王護駕,忠心可表,特敕封為輔國大將軍,欽此。”
大堂上立刻響起了一片嘖嘖驚歎的聲音。
跪在一旁的商如意,心中也震盪不已。
要知道,宇文曄雖然名聲很響,但主要是因為他國公府二公子的身份,其實在朝中並沒有擔任很高的官職,不過是盛國公軍中的一員裨將罷了,沒想到,雁門郡一役,皇帝竟然直接將他拔擢為正二品的輔國大將軍,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這未免,也太登高了!
她小心的側過臉去看了宇文曄一眼,只見他毫無喜形於色之態,反倒神色凝重,先是叩謝皇恩,然後雙手接過聖旨,再慢慢的站起身來。
起身之後,還伸手扶了她一把。
看到這一幕,那內侍的咪咪眼裡閃爍過一點精光,但立刻又黯了下去,只對著宇文曄道:“大將軍,此地就不說‘喜’了,一望大將軍節哀,二望大將軍保重,三望大將軍不負皇上看重,為朝廷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