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自己。他想起畫家達利的話:一切的惡都來自性的不滿足。現在莫飛想到,一切的惡,因為愛被賤踏。他猜想林離是一個失去愛的女人,她付出的愛被某個男人曾經賤踏。
我叫什麼?我是誰?我為什麼哭泣?難以想象的生活現象多得很。莫飛斷斷續續地閃過一些往事:閃爍的街燈,夜色,薄霧,被掐死的菸頭,一個閃爍的記憶,崔盈,江雪,變成狼人的他。情慾把他捲入她的想法,他感到,林離身上蘊藏著一種瘋狂的意味。他這樣想,也許人要快樂,必須盡力釋放能量,儘量瘋狂?不是多少人能瘋狂起來,瘋狂是需要付出勇氣和代價的。
莫飛還記得那天他們聊了一個通宵。那時變成狼人的他點燃了一支香菸,看著電腦發出白光。他想不到變成狼人的他依然喜歡抽香菸,還喜歡上網。有時候他想,如果那些網友知道他是一個狼人,他們會怎麼想呢?他甚至想買一個影片,和那些網友一起影片,讓他們看到他的狼人模樣,也許他們會驚奇地瞪大眼睛,甚至發出尖叫。他突然感到雙眼痠疼。可能對著電腦太久了。這時他才注意到窗外,天已經發亮。他癱在電腦椅上,閉上眼睛,好一會兒,猛地睜開,一顆顆金星閃了出來,遊絲一樣,漸漸消逝。他狠狠地抽著香菸,眼前彷彿蒙上了一層白霧,那些繚繞的煙霧,就像一個女人在半空中扭曲著身子。
林離是怎樣的女人呢?在無聊的時候莫飛不斷浮出這個問題。
有人說,變態是貶低所有樂趣的樂趣。林離在QICQ上老說她是變態的女人。林離是變態的女人?當然,他對變態的女人有一種嚮往。他意識到,他想佔有這個女人,那是肉體上的。他想起林離對他說的:能意識到自己的慾望就是自由。還有一句話:吻你愛人的時候,槍不要離手。他笑了笑,想到林離有一天成為他的情人,那是怎樣的感覺呢?也許是一種槍不離手的感覺。
莫飛奇怪林離講起這些趣事,他懷疑她是亂說一通。可是,她說的這些性遊戲讓他震動。這個女人讓他產生了更大的想象空間。莫飛問她為什麼坐牢。她說她用一把刀扎進了舊男友的下腹中,當然沒有扎死,因此坐了三年牢。她還說,在監獄中她後悔沒有拿一個手榴彈把舊男友炸死。莫飛想林離就像一個手榴彈,隨時爆炸。這種想法攫住了他,他覺得她是一個性欲的手榴彈。莫飛記得她說過:我是手榴彈,是迫擊炮。當然,莫飛猜想,林離說的那些女犯人的事情,也許是從網上一篇關於女犯人的文章中複製過來的。以致他懷疑林離說話的真實性,也許她編造她的故事,不過是故意戲弄他。
《肉體2052》(3)
當然,莫飛還是繼續和林離聊天,即使在午夜變成狼人,他還是和她聊天,甚至不止一次想買個影片,然後和林離一起影片,讓她看到他成為狼人的樣子。
莫飛的日記(1)
精妙的惡比粗雜的善更美。他們在內心都讚美野性的力量。我似乎有幾分醉意,我逮到愛上江雪的興奮感。愛情帶來的不是悠閒,更多是一種折磨。
×月×日。那天我和王中維相約綺夢咖啡廳,對於這個崔盈工作過的地方,我懷著某種感情。我們坐在臨窗的位置上,透過窗子,能看到街上行走的人群,特別是來往的美女。我甚至希望能看到崔盈。王中維穿著一襲運動服裝,這讓我想起崔盈,她以前喜歡穿運動服裝。
那時我說,你看起來不像科學家。
王中維笑著說:“我不屬於那種埋頭苦幹的科學家,我是一個尋找樂趣的科學家,也許我屬於一個幻想家。我喜歡編故事,喜歡深入夢境般的幻覺。有時候我想自己像一個電影導演,在製造人類的奇妙影像。”
他把雙手放在桌面上,兩隻手修長纖細,看上去沒有什麼攻擊性。我記得他喜歡看拳擊的電視節目,可是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