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旁邊的婦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膝行向前:“女兒,我的女兒啊!”
那位於臺階之上的溫紫檀見狀心裡厭惡不已,她早知道自己不是丞相之女,是個假千金,卻沒想到她們跟狗皮膏藥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簡直厭人之極。而面上不動聲色,支使旁邊的丫鬟上前去問話。
那丫鬟也是個勢力的人兒,上前一叉腰,大喊道:“臺下何人,為何如此失禮,還叫家中下人去通報見丞相府大夫人與千金,你可知這是哪裡!在丞相府門口哭哭啼啼的瞎喊,叫人看了去再傳去豈不是落人口舌是非,還不報上名來。”
那婦人掩面以袖擦拭乾淨眼淚,這才緩聲說道:“老奴肖氏,原是丞相府的奶媽,前來向大夫人您請罪。”
那丞相府大夫人溫氏不解:“何時當差,又是何罪之有?”
“天井年間三年五月。”
溫氏回憶了下,便側頭問一旁的嬤嬤。那吳嬤嬤上前一步,低聲說道:“確有此事。”
“你接著說。”
“老奴請罪,老奴之前也有一女,是天井五年五月出生,與府上千金日子差不了五日。老奴因是老來得子,想起自身尚且不足,想讓女兒過上好日子,便起了貪念,偷偷將,將……”
“將什麼?”溫氏看著跪在下面的溫卿煙,心中不安起來:“將話說清楚!”
“是。”肖氏橫了心閉上眼,將話說完道:“便將自己的孩子,與小姐換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無不驚訝。
就連溫卿煙也是一愣,看著那溫氏單薄的身子虛晃了下,腳步不穩的跌了跌,那溫紫檀趕緊扶住溫氏:“孃親,孃親。”
見那邊都顧著關心溫氏,無人瞧著這裡,肖氏是越看這跪著的溫卿煙越來氣,習慣性的竟又想抬手,先落一巴掌再說話。誰知那一巴掌還沒有落下,在半空中就被截住了。
而截住的,就是跪在地上的人。
溫卿煙抬首,漫不經心的,帶著那嘴角的傷痕陰惻惻的笑了,隨即她揮開,將那骯髒的手一併揚了出去。
肖氏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大力,等到反應過來,才見自己竟被大力掀得坐在了地上,頓時心生些許懼怖,滿是錯愕的看著這個從未忤逆過自己的溫卿煙。
而溫卿煙方才的沉默,並非無話可說,而是她方才想明白了,也理清楚了,自己為何會有這個時代的記憶。
因為前世身為第一特工的她,也難逃被親密之人算計,死於任務的下場。
死就死了吧,為何給她搞了個她之前從不相信的穿越,她可是社會主義好青年,是個妥妥的無神論者。
這些撇開不談,為何要讓她穿越到這麼悲催的人物身上,她自從醒來,腦子裡就多出了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有這個時代,也有前世的現代。
而原來身子的主人,被這個唯利是從的奶媽帶走之後,從小就被奶媽動輒打罵的虐待,而她的丈夫在外欠了許多錢後,才想起了正在丞相府享福的女兒,可惜要銀兩未成,便動了另一個心思,打算破罐子破摔,要向來逆來順受的溫卿煙認祖歸宗,拿得銀兩再給他們。
還真是,人不要臉,無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