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歸淡淡道:「家庭內部矛盾。」
章大隊長噎了噎:「有矛盾好好說,怎麼能動手,還動上刀了,還不趕緊放下。」
姜歸就扯了下嘴角:「章二河就喜歡這麼解決矛盾,他以前不就是這麼打我的。我一個女人家力氣沒他大,不拿刀等著被他打死嗎?」
章大隊長哽住了。看看勉強爬起來的章二河,又看看氣得跳腳的陳金花,再看看和以前判若兩人的姜歸,「這到底怎麼回事,這麼就鬧起來了?」
「大隊長,這事可真不能怪姜慧,姜慧也是實在被逼得沒辦法了。」牛二嬸子趕緊落井下石,她和陳金花不對付久亦,這個陳金花一天到晚不是炫耀兒子們聽話就是女兒多漂亮,德行。
牛二嬸子噼裡啪啦添油加醋一番說,末了道,「你看看丫丫,都快被餓死了,那奶粉對丫丫來說是救命口糧,可對思甜來說就是個零嘴兒,怎麼著都沒有緊著思甜不緊著丫丫的道理,何況這還是丫丫大姨給丫丫的。陳金花這事辦得不地道,傳出去還當我們南橋溝就是這風氣,以後誰家敢把女兒嫁進來。」
「你放屁!」陳金花急中生智,「這奶粉是姜慧自己要給思甜的,讓思甜補補。老二,你也知道的是不是。」
章二河知道點,姜慧向他抱怨過,說媽把奶粉拿走了一大半給甜寶兒,丫丫沒得吃。當時他就說你當嫂子的怎麼那麼小氣,不就是一點奶粉,給甜甜吃怎麼了。
眼下章二河當然得配合陳金花,於是點頭:「是姜慧主動給思甜的。」話音未落,章二河嗷得叫了一聲,慘白著臉捂著褲襠慢慢蹲了下去。
姜歸收回腿,「我給的,我還沒這麼賤,章二河,要點臉吧。我姐前腳剛走,你媽就拿著個罐子衝進來,二話不說倒了一小半奶粉出來,她自己拿著剩下的大半袋奶粉走了,腆著臉說章思甜胃口差,讓她甜甜嘴。我真是從沒見過像你們這樣厚顏無恥的母子倆,想疼女兒想孝順老孃照顧妹妹,靠自己雙手去爭,從別人碗裡搶吃的,還是跟個吃奶的孩子搶,你們倆就不是人。尤其是你!」
姜歸厭惡地踢一腳已經躺在地上呻吟的章二河,「你媽疼自己養閨女不管丫丫死活,孫女當然沒有女兒親。可章二河,丫丫是你親生女兒,你為了孝順老孃疼妹妹居然也不管她的死活,你算什麼男人。你這種人就不配結婚生孩子禍害別人,該跟你媽過一輩子。」
一時之間,屋子裡竟然出現死一般的寂靜。
陳金花心頭髮寒,知道自己的名聲要是這樣下去就要完了,眼珠子一轉,掉起淚來:「好了,你別說了都是我的錯行不行,我不該心疼甜寶兒生下來就沒了爹,生怕委屈了她。我就應該餓死她,讓你們少個負擔。」
「少在這胡攪蠻纏裝可憐,誰說過要餓死章思甜了,是你為了養女兒想餓死我的女兒,但凡你不是把心偏到咯吱窩,誰不想好好過日子。你自己看看章思甜,再看看這家裡其他孩子。她章思甜每天能吃精細糧食每年都能穿新衣服,其他孩子呢,一年到頭吃不了幾回精細糧食,衣服都是補丁疊著補丁。要是你養家那我沒話說,可養家的是我們,憑什麼我們的孩子吃糠咽菜像個乞丐,你的女兒卻像是地主家的小姐。」
章家整體條件在村裡算得上好,是陳金花太疼女兒,什麼都想扒拉給女兒。家裡東西就那麼多,章思甜得的多了,其他人得到的自然就少了,所以章家其他人日子過得比村裡多數人都差。
「你胡說什麼!」陳金花被地主家小姐嚇了一跳,急聲:「是甜寶兒三個哥哥心疼她,可憐她沒了爹,長兄如父,照顧妹妹怎麼了?」陳金花突然懊惱,她應該說奶粉是老五寄回來的堵上姜慧的嘴。
章二河忍著痛楚附和:「我樂意養我妹妹。」
「所以你就不養你兒子不養你女兒,眼睜睜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