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很輕。
五月初六啊!真是好日子,“嗯,寧佑會守好趙家的對不對?”我側過頭,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問他。
連我也不知道我在期待什麼答案,親手交出了趙家的江山,此刻的我卻意外的忐忑不安,我想要趙寧佑給我一個承諾,一個讓我心安的承諾。
然而,趙寧佑並沒有正面回答我,他的唇角微微彎了一絲弧度,站起了身子,“姑姑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好休息!”
趙寧佑遠去的背影那麼真實而修長,而這時,我的心卻墜入了冰窖,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門外窸窸窣窣的有些動靜,阿桃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輕放在桌上,見我睜開了眼睛,這才重新端上了藥碗湊到了了我的跟前。
“公主,藥還熱著,快喝了吧!”阿桃跪在床榻上,仰著頭看著我。
我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夢裡那碗黑色的濃稠的藥讓我有了陰影,我看著那雪白的瓷碗裡黑色的液體,沒來由的有些怖意。
“這是什麼?阿桃我不想吃藥!”我苦著臉跟她撒嬌。
阿桃一聽,立刻急著哄我,“公主,昨晚風太大了,公主傷了風寒,這藥,這藥是傷寒的藥,太醫換了方子,一點都不苦!”
我將信將疑的看著她,阿桃又掏出了一盞蜜餞,“公主,聽奴婢的,喝了吧,喝了公主就不難受了!”
我沉默著,阿桃見我不掙扎,小心翼翼的上前,扶著我的身子,一點一點的將這微澀的藥餵了下去。
然而,就在碗中的液體將要見底的時候,阿桃小聲的對我說:
“公主,今日亥時,皇后娘娘在北成宮自盡了!”
雜亂的思緒紛飛,我突然想起了昨日在昏倒之前阿桃她們說的話。
“快,快將公主帶回去喊太醫,公主又發病了!”
沒錯,就是這句話。
我喝完最後一滴藥,阿桃顯然鬆了一口氣的臉色,看著她將瓷碗收起來,同著圓桌上的小木盤放在一起,朝著我福了身,將東西端了出去。
直到阿桃的身影在屋內消失不見,我這才伸出衣袖將口中殘留的一口藥吐在上面,很快漆黑的液體浸潤了我白色的衣袖,我趕緊下床翻來一把剪刀將沾上藥漬的袖子剪了下來,藏在了木匣中。
為什麼我昏倒了阿桃和阿碧篤定我是發病了呢?
這兩個丫頭肯定瞞了我什麼,莫非我以前也這樣過,可是為什麼我一點記憶都沒有?
我的心漸漸冷了下去,周圍的一切就像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正在我的身邊虎視眈眈的看著我,而我卻瞧不見它們,只能感受到它們身上傳來的陰冷的氣息,讓我渾身打顫。
因為新皇要登基,這幾日宮中比往常熱鬧了許多,大總管正在指揮尚宮局的人手忙裡忙外,畫廊簷角上的白幔都被撤了下來,福寧宮內先皇的舊物也被一一搬離了出來,根據趙寧佑的喜好換上了新的佈置。
宮道上修剪枝葉的小宮女們湊在一起又開始碎碎叨叨。
“聽說,一大早,冷宮的皇后對著東面用用白綾自盡了,那死狀真慘!”
“哎,登基的是大殿下,皇后娘娘估計受到了刺激!”
“你知道麼!聽說昨天最後見皇后的是長公主!”
“長公主?!”
“噓,你小聲一點!昨日長公主不知道被什麼附身了,守冷宮的成嬤嬤說長公主冷著一張臉像極了惡煞!”
“哎,小聲點!長公主來了!”
我目不斜視的從她們的身邊走過,待著一張臉徑直往前走。我突然想起來,對,阿桃今日也說過,敏元后死了。
哼!真是懦弱的廢物,這麼快就掛掉了,搞的勞資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