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張大師兄領著人去租了個地方開了五湖武館,還是打著咱們武館的旗號……”不過那就是利慾薰心了,他自己最後跑了,什麼也不留給這一座老四合院,謝慧定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大家都要生存,大多數人選擇跟著張大師兄走,也不過是生計所迫。現在給人當個教練,教授一下功夫什麼的,大概也能混口飯吃。
說到底,謝慧定還是有幾分慈悲心腸,對跟自己沒仇的人,也不必有那麼多的苦大仇深。
他吐出一口氣來,已經進了五湖武館前面那小巷子,周楚跟了進去,接著就看見了一片狼藉的大院。
當初周楚來五湖武館,頭一個感覺就是闊綽。
怎麼個闊綽法?
滿地都是古董,多半是明清和民國的,屋裡還有名貴的老傢俱。
這種歷史味兒濃的,多少都有些底蘊。
可是現在,除了地上的一些碎瓷片,周楚看不見任何古董的痕跡,這裡似乎就是個空院子了。
那些東西呢?
周楚略略一想,再看看謝慧定的神情也就明白了。
這尼瑪也真是做得夠絕。
“你還真不介意啊。”
“沒什麼可介意的,錢財身外之物,他們開新武館,也不可能不要錢。”不過拆遷的這一筆資金,現在也落入了張大師兄的手中,這讓謝慧定很不舒服,不過近日馮遠那邊的事情纏身,他暫時沒有精力跟他們糾纏。
眼見著就要拆遷的地方,也沒幾個人在,謝慧定對武館太熟悉,他走了進來,就請周楚也進來,從櫃子裡扒拉開一些碎玻璃,然後拿出了一瓶普通的二鍋頭,看了看,忽然一笑:“ 現在也只能喝這個了。”
“有魚嗎?”
周楚乾脆地翹著腿坐在了一旁去,哼了兩聲。
謝慧定又去櫃子裡端了一盤花生米,放到了尚還完好的桌面上,接著走了出去,廚房的水缸裡還有兩條瘦黃魚,是老許頭在世的時候謝慧定提過來的,如今人去了,魚還在,用來做菜正好。
謝慧定不是傷春悲秋的那種人,出過家的人,對生死也看得很淡。
他就在廚房裡忙碌,周楚坐在客廳裡看了看,又跑去準備看電視,不過開啟之後怎麼都是黑屏,一看,映象管大概燒壞了。他無聊得很,就順著屋子走了一圈,五湖武館還真是不小,只是現在看上去很空曠,還記得上次來的識貨滿院子都是人,裡裡外外圍著,馮果兒像是條美人魚一樣,在人群的最中間,那眉眼都是豔麗的。
抬頭的時候,天上掛著月亮,不過不怎麼看看得清。
周楚甩了甩自己的手腕,然後將自己身上那逼格甚高的外套給脫了下來,扔到地上。
手機響了。
周楚接了電話:“老錢?”
“你他媽又惹事兒了?”錢有方簡直暴跳如雷,回回得到訊息都是周楚這牲口惹事,這尼瑪簡直日了狗了,“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過?直接跑去跟馮遠鬧什麼呢你?老子都還忍著沒動手呢!”
“……你不是要漂白嗎?動什麼手啊。”周楚坐在臺階上頭,打了個呵欠,“哥現在全胳膊全腿兒的,就是有些困。”
“在哪兒呢?”錢有方問他。
周楚道:“五湖武館呢。”
“靠,你他媽還真是跑的遠啊。”錢有方嘀咕了一句,又道,“成,你在那兒等著我來接你。”
周楚還沒反應過來,電話就被掛掉了,他納悶,要你來接老子幹屁,我這裡正在聊天呢。
一會兒還有小酒喝著。
周楚還記掛著之前辛梅的事情,後面來的警車的時間太巧合了,也不知道事情有沒有鬧大。
他在網上搜了一下訊息,跟昭明寺有關的訊息一直沒出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