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對方將炮口對準蓮塘堡時,先啟玉還在想那個傳話的太平軍軍官到底是滿州人還是蒙古人。
“他娘個逼的,賊秀才欺人太甚,大夥都是大明的兵,他個狗孃養的憑什麼派兵來打咱們!。。。他孃的分明就是想吞併咱們,搶咱的地盤!大人,甭理他們,弟兄們手上的傢伙什也不是吃素的,他太平軍真敢開炮,弟兄們就跟他拼了!”
嚷嚷的是先啟玉手下的千總官王勝堂,此人當年在欽州曾親手抓捕過南陽伯李元胤,後又親自將其押解至廣州,憑著這份功勞被耿繼茂提拔為把總,調至先啟玉部下聽用。李定國打到新會時,他和先啟玉走投無路一塊降的明。原以為明軍那邊會因為李元胤的事而治自己的罪,哪知這事壓根沒人管。幾年下來,王勝堂倒也升了千總官,跟著先啟玉在恩平端的是快活。
蓮塘堡這些兵馬,說是明軍,其實比土匪還不如。土匪還知道給人留個活路,本鄉本土的也不好禍害太甚,他們倒好,愣是把蓮塘堡附近幾十里弄成了無人區。恩平縣的百姓被他們禍害的是有苦難言,恨不得大清兵再殺過來才好,卻不知這幫王八蛋本就是大清兵。這幾年,恩平一帶的百姓士紳不是沒有到欽州的總督衙門告過狀,然而狀紙卻是壓根到不了總督大人案前,就是總督大人能看到,又能如何。總督大人考慮更多的是如何穩住先啟玉替他守住恩平,而不是考慮他們對百姓都做了什麼。
“外面太平軍的架勢看著不像是虛的,我怕他們真會打進來。”
王勝堂膽大,根本不信太平軍會攻打同是明軍的他們,可先啟玉卻是吃不準,擔心對方真的會火拼他,這年頭識時務的是多,可他孃的火拼內訌的也多。就這明朝,要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叫清軍收了漁翁之利,能落到今天這下場嗎。
王勝堂不以為然,見先啟玉膽小,怕他真降了太平軍,帶著他們去送死,便道:“大人,咱們聽的是總督衙門的令,他太平軍真要火拼了咱們,他賊秀才就不怕被朝廷治罪?總督衙門那邊能容得了他?”
“話是這麼說,可眼下廣東是他太平軍一家獨大啊。”先啟玉還是拿不定主意,他是怕死的,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投降明軍。
“一家獨大又如何,雙拳難敵四手,他賊秀才真敢火拼了咱們,就不怕其他人心寒,合起夥來跟他幹?廣東可不是他太平軍一家的!總督衙門那邊為啥不吭聲,不就是怕他賊秀才欺到頭上麼,所以大人不用怕,總督大人肯定會為咱們做主的!。。。。再說了,弟兄們跟著大人在恩平吃香喝辣,憑什麼跟他賊秀才去遭罪,勤王勤王,那天子是好勤的?”
“大人你也說了他太平軍現在是一家獨大,咱們真傻乎乎的跟著他太平軍去勤王,他賊秀才能不把咱當炮灰使?照卑職看,他賊秀才就是想一石二鳥,藉著勤王名義把咱們都消耗掉,然後獨佔整個廣東呢!”
王勝堂這番話算是說到先啟玉心坎上了,他一直就懷疑賊秀才叫他們勤王是拿他們當炮灰使,現在連王勝堂這傢伙都看出來了,這事還錯得了?
“大人也甭擔心,咱們咱蓮塘堡修得高大結實,太平軍那炮轟不開咱們。守上兩天,他們見咱們不肯降,還不得乖乖撤兵?照卑職看,太平軍那幫狗孃養的就是把咱們當雞,要殺給後面那些猴看呢。”說完,王勝堂朝堡下吐了一口唾沫。
“孃的,拿我先啟玉當雞,得看你們有沒有殺牛的刀!”
王勝堂的話剌激到了先啟玉,他拿定主意,打消投降的念頭。太平軍能打,他先啟玉也不是泥捏的,就是泥捏的還有三分性呢,拿他先啟玉當雞殺給後面那幫猴看,還得問他先啟玉答應不答應!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先啟玉琢磨著太平軍肯定要再派人來問個準信,不料時辰一到,太平軍竟是二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