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日譚詣和譚弘都沒有動靜,譚文便同鎮北將軍牟勝來到譚詣營地,原本譚文只是想問一問兩個族弟為何不肯出力攻城,但見譚詣和譚弘竟在帳中飲酒作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掀翻了桌子,指著譚詣和譚弘喝罵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在這喝酒!”
譚弘很是尷尬,也有些怕這族兄,所以低著頭在那不說話。
“大哥這話說的,這局勢再壞,兄弟喝點小酒難不成還能讓局勢更壞不成。”
譚詣卻是一點也不緊張,輕笑一聲吩咐親衛將帳中收拾一下,然後請譚文和牟勝落座。
譚文不肯坐,只怒衝衝道:“我只問你,既來了,怎的就不肯出力攻城?我和袁宗第他們每日不停督兵攻城,便是要讓重慶守軍成為疲兵。你倒好,我退下去都幾天了,你這卻是按兵不動。你叫文督師、袁宗第、劉體純他們如何看我們?”
“頂多說我譚詣心存觀望,儲存實力唄,除此,還能說什麼。”譚詣不以為意的說道。
譚弘依舊不吭聲,牟勝覺得奇怪,但一時也沒有多想什麼,只道譚弘怕譚文。
“你敢說你不是在儲存實力?”
“便是儲存實力又如何?”
一聽譚詣承認,譚文氣不打一處來,罵道:“聖駕危在旦夕,朝廷危在旦夕,你還有心思在這儲存實力!你難道不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今兒個我來了,你就必須給我個準信,明日你到底攻不攻城!”
譚詣也來了火氣,怒道:“攻城攻城,大哥一天到晚就知道攻城,難道大哥還真要為朱明拼命一輩子嗎!”
“你這是什麼話!”
譚文眉頭緊皺,只覺這二弟和從前似乎有些不同。譚弘抬頭掃了眼譚詣,瞅見大哥譚文朝他看來,又立時低下頭去不敢和兄長對視。
“什麼話?”譚詣冷笑一聲,指著重慶城道:“大哥以為憑我們這些人真能打下重慶麼?”
牟勝氣道:“如何不能!我夔東十三家兵力是重慶守軍和數倍之多,重慶又是一座孤城,怎的就攻不下!”
譚文點頭道:“只要咱們拿下重慶,即使雲南戰事不順,晉王也可保聖駕來我川中,這樣朝廷總還在,大明總還有中興的機會。”
譚詣聽了這話,卻是哈哈笑了起來,臉上滿是譏諷之色,他道:“大哥倒是好想法。不錯,拿下重慶,聖駕是有可能來我四川,可那幫大西賊也能過來,到時算什麼?大西賊和大順賊合兵?”
譚文、譚詣以前都是明廷的川軍,和西營的李定國打過不少仗,和闖營的袁宗第、黨守素他們也有過不少摩擦,所以譚文聽了譚詣這話,以為這個族弟是不願意和袁宗第他們一塊並肩戰鬥,這才不肯出力。
念及此處,譚文臉色稍緩了緩,語重心長對譚詣道:“二弟,現在社稷危急,以前那些恩怨且都放下吧,眼下咱們必須和袁宗第他們聯合起來打破重慶,要不然,社稷可就不保了。”
“打下重慶難道社稷就能保住了?”譚詣卻是一幅油潑不進的樣子,他搖頭道:“大哥,實話與你說了吧,我對這明朝真是不看好,現在清兵幾十萬入了雲南,大哥真以為明朝還能得存?”
“你什麼意思!”譚文臉色一變。
譚詣微一遲疑,終是開口道:“兄弟的意思很簡單,趁著咱們手上有兵還能威脅到清軍,不如降了吧,這樣清廷也能看重咱們兄弟。”
這話一說,譚文氣的厲聲喝道:“混帳,你竟是存了降韃子的心思!”
牟勝也是心中一緊,下意識將手按在了刀柄之上。譚弘那邊終是聽到二哥和大哥道出心中真實想法,也不掩飾什麼,抬頭緊緊盯著大哥譚文。
譚文冷笑一聲音,道:“混帳不混帳的,兄弟不管,兄弟只知道大清那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