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漂亮,可穆仁川絕對不會愛上她。
此刻,穆仁川和朱小指都在這間房裡,在場並無第三人。
他們都沒有說話,房間裡安靜之極,安靜的可以聽得到外面巡視的人,腳踏在雪地裡沙沙的聲音。
穆仁川端坐在木椅上閉目思考,好似睡著了一般,他身體削瘦,頭髮花白,還未滿五十的人如六十歲一般老朽,但異樣的是,他滿面紅光,精神十足,既不咳嗽,也不氣喘,只是呼吸間肺部帶著拉風箱一般的痰音,透露了一絲身體有疾的訊息。
朱小指只看了一眼便明白過來,穆仁川定是服了禁藥,此刻雖然提起精神,但藥效過後,只怕更加傷身。
也難怪,大戰在即,難道還容他纏綿病榻不成?
但是,這一切又與她何關?
她在這樣想著,便低下了頭,自顧自的欣賞起自己的纖纖玉手。
她的手很漂亮,又白又軟,指骨修長如蔥,指尖是粉紅色。
就像是三月間的桃花花瓣一般宜人可愛。
她嘴角勾出一抹微笑,男人們就喜歡這樣的手,比如夕照閣的新任閣主曹青就曾偷偷盯著她的手發怔;
比如崆峒派的大師兄“歸雁刀”秋若水,就為她的撫琴時撥動琴絃的姿勢,特地作了一首《素手詞》;
比如傳言秦南燕山天碧一心門門主邱萬千極是懼內,卻也曾借酒裝瘋,想要碰一碰她的手;
比如某次她和巨鯨門主的新夫人商娥一起看戲的時候,商夫人就開玩笑的說,但凡是男人,只見這雙手就酥了。
朱小指笑意更深,因為美麗,所以大家忽視了,這也是一雙殺人的手。
就在朱小指陶醉的時候,穆仁川也在想,他想的事情遠沒有朱小指那麼風花雪月。
他想到自己繼承三分堂的時候,三分堂因為內鬥嚴重,正面臨嚴峻的內憂外患,但當時的他並不畏懼,反而躊躇滿志,勢要重建三分堂的聲威。
後來,他為此付出了許多。
他又想到了幾年前,那時候三分堂已經穩健,可他覺得自己還可以使它更強大一步,然後經人引薦,他拜在了一位朝廷大員的門下。
所謂朝中有人好做官,對於江湖幫會亦如是,自方便之門大開,有許多經營就順暢了許多,而他則需要在某些時候聽命行事。
當時,他不過是為了靠棵大樹乘涼,卻沒想到,那位大人一路官運亨通,竟在半月前位被當家君上封為丞相。
這是穆仁川始料未及的,他真覺得自己實在走運押對了寶。
至少,在接下來與朱小指談話之前,他都這麼以為。
對,這其中,還有個人不得不提,便是那位丞相的義女——朱小指,因為嚮往武林任俠的生活,她跟他來了三分堂。
穆仁川睜開眼,就看到朱小指正在輕輕彈指。
他心知肚明,此女雖年輕,卻一點也不簡單,這兩年多來,她四處遊歷,和各方勢力或多或少都有些結交瓜葛。
若說她背後沒有人指使,他是萬般不信的。
不過這些,並不是他能計較的,他現在只希望,能借助他們的勢力,將眼前的為難度過。
畢竟他覺著,自己和三分堂對於那位相爺,還是有用的。
這樣想著,他的底氣便足了一些。
“姑娘應允之事,不知何時……”
穆仁川聲音嘶啞渾濁,喉間那口痰上不來也下不去,聽得朱小指皺眉連連。
“姑娘,援兵再不到,三分堂便不保了——”畢竟是有求於人,他這一堂之主的架子,在這年輕姑娘面前是無論如何都擺不起來了,他頓了頓,道:
“三分堂這幾年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對姑娘也禮遇有加,姑娘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