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族長家中偷聽時又多次險些被抓到,原想設計把他四人困在村裡,夜間聞得他幾人乃是身懷絕技的高手,他擔心鋌而走險反倒將他們逼急,傷及無辜自己便是罪上加罪。
他心知離東窗事發之時不遠,到底狠下心來,欲將一切攬在自己身上。
烏洛侯族的族規向來嚴厲。
若有心背棄族人者,其將被逐出烏洛侯族。
若有意傷害族人者,受火刑之苦,三天三夜,柴火不熄,直至化為灰燼。
……
族長宣判的聲音,他早已聽不清了。模糊的視線裡,周遭的一切都似不存在,獨獨只有她一人。
人們所說的咫尺天涯,或許就是這般的心境吧……
一年又一年,花開花謝。
他猶記得那時,春雨綿綿,溪水從谷底緩緩流過,竹樹蔭涼,她站在樹底下,瞧著頭頂蒼茫的天空,眼神裡波瀾不興。
他猶豫了許久才撐了傘過去,將傘遮在她頭頂。
微涼的春風在臉邊劃過,她回過頭看他。
相顧無言。
人生若有來世,他只盼能再次遇見她,在一個平凡的地方,在梨花盛開的時節,若有來世,他仍願意為她在雨中撐一把傘,無論滄海桑田,歲月變遷。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卷主線劇情寫完啦!!!
你們愛不愛我啊!!愛不愛我啊!!!
到底還有木有人在看文呀!!!~~~~(>_<)~~~~
☆、【窮追不捨】
村中鬧得沸沸揚揚的兩個命案總算是了結了。
按照艾雅所交代的話,村民在山上一塊被風磨得光滑的大石下挖到了喬柯零碎的屍骨,其餘的大概是被野狼吃光了。
依族中的規矩,明日正午時候將對他二人施以族規懲戒。
可地延族長因身體不適,故而把送初然幾人出谷之事推延到了明日早上。幸而他們也都通情達理,並無介意之處。
一日後,又是清晨。
早間秋風涼涼拂面,山裡已是煙靄紛紛,漫天風露猶寒。初然緊了緊衣衫,一面打著呵欠一面朝外走,這天氣越發的冷了,她所帶的衣物不多,再不出山,她只怕是要凍死。
這般想著不知不覺就走到門口,穆信他們似乎早早到了,正站在那兒說著話。
“公子,變天了,這衫子你還是披上吧,山裡更冷。”石晏手裡捏著一件大氅剛要往溫子楚背上送,後者卻瞧得初然抖抖索索地走過來,他猶豫了一下,伸手推拒。
“這丫頭穿的少,我倒是不冷,給她披著吧。”
他說著便已自石晏手裡拿了過來,不由分說地給初然裹上。
溫子楚的東西當然金貴,這大氅乃是白狐狸毛所制,裡面十分柔軟。因得自己這一身本就不耐寒,故而初然也就不客氣地接受了。
穆信淡淡瞧了溫子楚一眼,很快又收回視線將一個小包裹地給她:“族長給了我們幾日的乾糧,眼下應當是足夠我們回東京的。”
“等回了王府,我一定要好好吃一頓!”石晏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肚子。
溫子楚鄙夷地側過身:“你吃得還少了?”
“誒,公子,話不能這麼說呀……我這正是長筋骨的時候,吃得多很正常的呀。”
……
說話間,可地延族長牽了兩匹馬從後院方向慢慢走過來,像是有意而為,石晏扁扁嘴對著初然耳語道:“之前還說村裡尋不得馬呢,這會子咱們啥也沒說,他倒是自個兒把馬拿來了。”
“幾位恩公……”可地延族長低頭猛咳了幾聲,方抬起頭來諂笑道,“這馬兒是族裡遣人外出時用的,我想幾位或許會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