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一點不假。
“這段日子以來,柳尚書夜夜在民女的房內,就在前幾日,柳尚書收到了一份神秘的來信,民女趁著他熟睡之時將它偷出,方知是遼國大王耶律才的親筆信”。
襲暗喚過一旁的大臣,“李卿家,將這份密函詳細對檢,看看是否真是耶律才的筆跡”。
“是”,被喚的男子上前,從公公手中接過。
幾人在一處詳細比對著,半晌後方回話,“回皇上,是耶律才的筆跡”。
襲暗微微頷首,卻是朝著女子開口,“虞娘,你怎麼單單就把信,交到了明王爺手中呢?”
虞娘望了明王爺一眼,“民女先前便住在明王府”。
襲暗大笑,語氣揶揄,“皇兄,還是改不了這口麼?”
朝中大臣早就見慣不慣,均都盯著柳尚書瞧,這,可不是小罪。
“皇上,美人誰不愛?普天絕色,有誰能爭得過皇貴妃,皇上真是好福氣”,明王爺迎上男子銳利的雙眸,唇角淺笑。
一旁的宰相尷尬的挪了挪身子,自己的女兒貴為皇后,居然還得被人壓著。
襲暗抿唇,笑得淡定,“朕的女人,就算不得朕心,也只得呆在這深宮中”。
明王爺一怔,心緊揪住。
身側的拳緊握起,卻只能藏於袖下。
男子這才正視地上的柳尚書,“怎麼,連跪著,都沒有力氣了?”
柳尚書雙手撐在兩側,努力支起,“臣不敢”。
“不敢。。。。。。,”襲暗慢條斯理的擺弄著一邊衣袖,看不出一絲怒氣,卻讓這金鑾殿內,壓抑十足。
抬眸,寒冰般的涼意浸透每個人的心房,殿內,空氣像是被抽空了般,稠密的呼吸不勻,胸口窒悶。
“你的膽子,可真夠大的”。
“皇上,臣,臣。。。。。。”,柳尚書支吾了半天,卻是說不出一字反駁。
“張愛卿,”襲暗並未讓他說下去,而是徑自問向一邊的男子,“這叛國之罪,該怎樣處置?”
“回皇上,”男子上前一步,語調鏗鏘有致,“按照律例,是滿門抄斬”。
好一個滿門抄斬,柳尚書身子一軟,當場便趴了下來,“皇上饒命啊。。。。。。”。
襲暗卻是不為所動,冷然的如暗夜修羅。
“皇上,看在絮兒的面上,饒老臣一命吧,不,就當是看在閱兒的面上。。。。。。”,柳尚書爬著上前幾步,頭,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男子的臉漸顯陰霾,手狠狠的一揮,“傳朕口諭,柳尚書全家,於三日後問斬”。
這是關乎國家的大事,男子斷的決然。
早就耳聞柳尚書有異心,今日,便拔了這心頭之患。
襲暗起身,便走下了鑾椅,一旁的太監忙宣佈退朝。
朝中,再度議論開來,有惋惜的,有不安的,有幸災樂禍的。。。。。。。
都說帝王無情,一朝為王,如今,權勢牢牢的抓在手中,便註定了放肆毒辣。
這個訊息,也迅速傳遍了後宮,柳家獨霸的半邊勢力,如今也被連根拔起。
百里會側身臥在躺椅之上,媚眼高挑,水姬,這些人都是為你陪葬的。
按照南朝的律例,後宮嬪妃是除外的,女子笑著拍了拍手,好,至少還留了一個柳絮。
如今,容貌被毀,柳家被斬,看她如何再堅持下去。
說來說去,卻均是為了一個情字。
三天後的市集,卻是比除夕之夜還要熱鬧,刑臺處,裡三層,外三層,包了個水洩不通。
陽光,在這死亡時日,卻是出奇的暖,揮揮灑灑,遮住了大半個刑場,一半,則是人滿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