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年來了,沒有人比他更瞭解樓歆。
清兒一死,那下一個也必定是他。
樓歆暫時動不了樓玉瑾,但會先把其它威脅擺平,假以時日再慢慢博大。
清兒的恨,比海還要深(8)
“殿下,罪臣已經打算告老還鄉,安度晚年了,擇日便會上奏的。”秦伯夷因膝下一直無子,心中的遺憾在不斷擴大,早已心灰意冷。
“想急流勇退?樓歆會不會放你走?”聽到他這般說,清兒倒很是意外。
“會的,如果現在我交出實權,皇上是求之不得的。”
清兒想了想也對。
相爺交出實權,樓歆又少了一個擔憂,也就不怕樓玉瑾會不會聯合宰相府。等他告老還鄉了,他便可一心一意的對付清君門和牽制住樓玉瑾。
“罪臣有一言,不知道能不能說。”
“說吧,你不說出來,我又怎麼知道能不能聽?”忽而,清兒一怔,覺得自己說話的方式有一點怪怪的,想了想,悄悄的揚起了嘴角,像荷兒的口吻。
秦伯夷跪伏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殿下,若真看上小女,大可以帶走,遠走他方,隱姓埋名,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有什麼不好呢?如今內憂外患,漠北王朝經不起再一次的動亂。”
“這話啊,還真不應該說。漠北王朝經不經得起,於我何干?”聽著覺得挺無聊的。
秦伯夷遲疑了一下,決定說出來。
“天下百姓,皆在您樓家的庇護之下啊。十年前,那一場動亂,血流成河啊,漠北王朝也元氣大傷啊。皇上多年仁政,好不容易迎來民安之景,實在不宜再生動亂啊,再現生靈塗炭吶。”
他一番話說得確實有幾分悲憫激昂,清兒是越聽越覺得無趣。冷冷哼了一聲,嘲弄地揚起嘴角,“仁政?對天下人仁政嗎?……那為什麼?唯獨對自己的親哥哥一家趕盡殺絕?!!十年,我父皇早已經無意朝政,他來搶!父皇不是下旨將皇位讓給他了嗎?為什麼還要在事隔五年後,再痛下殺手?!一個不留!”
最後,清兒幾乎是咬著牙擠出來的字,字字充滿著恨意,帶著殺氣。
秦伯夷全身打著寒噤,一早就猜出他此番回來,對當年血案,絕不可能會善罷甘休的。
自古皇權之爭,一向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同室操戈,早不是什麼新鮮的事兒。
偷看人家拉拉啊(9)
清兒,本姓樓,名玄清,樓宏唯一的親生兒子,也曾經讓樓宏召告天下,封為太子的。奈何,他父皇退位,年幼的他也跟著離開了皇宮。
若非十年前,暗中進行的一場皇位之戰,樓宏讓樓歆被迫退位,現在的太子就是他了,也或者已經是當上皇帝了。
“殿下,事出有因啊……”
“那您說說,什麼因呢?”
“殿下——”
突然,宰相府隱隱約約傳一陣騷動,聽到護衛們大喊“有刺客”。
清兒凝神傾聽,方向竟然是蘭苑。
當秦伯夷再看木榻上時,早已經空無一人。他心中不禁又是一寒,明明才十七八歲的少年,武功便煉得如此出神入化。他若想殺一個人,簡直如囊中取物,易如反掌。
清兒趕到蘭宛,有點哭笑不得。
說什麼深夜刺客,竟是樓玉瑾翻牆進來讓人給逮個正著。
這時——
小傢伙擺出大人的款,一本正經的,用小小的食指,一下一下的擢著他的胸口指責,“堂堂王爺,翻牆丟不丟臉啊?更丟臉的事,怎麼技術那麼爛?翻個小牆也給人捉到?羞不羞啊?!”
“要翻牆,也得挑個沒有人的地方,再找個沒有人的時間啊。”
“我和清兒翻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