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駐守的是昆陽城。
但是雙方的境況截然不同。
城外，是二十萬訓練有素的新軍。
城內，是不足一萬的兵困糧乏士氣低落的漢軍。
雙方的實力本就不在一個檔次，所以韓信才束手無策。
但是找死也不是這麼找的，劉秀居然想正面出擊。
韓信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等他確認劉秀不是開玩笑的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劉邦所託非人。
弄了半天，選定的繼承人原來是一個傻子。
韓信看向張良，發現張良面色也很詫異。
“漢王，如此緊要關頭，您切不可逞一時之勇。”張良勸告，或者說用警告更加合適。
歸根結底，作為漢軍內部三座大山之一，張良也好，韓信也罷，其實對劉秀都缺乏足夠的尊重。
在他們眼中，劉秀只是一個擺設。
劉秀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只是認真的和張良爭辯：“子房先生，您或許認為我是在找死，但是您認為死守昆陽城就是一個好的選擇了嗎？”
張良沉默。
劉秀繼續道：“新朝的軍隊繼承自秦朝，軍事裝備縱然不及秦朝精銳，但是也相差不遠。這種情況下，被動防守和被動挨打沒有任何區別。”
“即便如此，也不是你找死的理由。”韓信冷聲道。
劉秀皺眉，大聲道：“本王寧可戰死，也絕不等死。韓將軍若是一心死守，那便死守好了。本王定然不會辜負父王的榮光，要死，本王也要死在戰場上。馬革裹屍，男兒大幸。”
說完，劉秀甩頭離去，充滿了“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氣勢。
當然，在韓信眼中更多的還是“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他是不是瘋了？”韓信不能置信。
明明昨天還是一個挺正常的年輕人。
張良也很奇怪，不過他對於人情世故的洞察能力遠在韓信之上。
“漢王身邊好像多了很多陌生人。”張良若有所思。
韓信不以為意：“這些日子一直有人來投奔，多出幾個陌生人也正常。”
張良點點頭，也沒有多想，只是囑咐韓信：“不管如何，我們還是要保證漢王的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只怕沒有那麼容易。”韓信臉色凝重：“漢王若是死守昆陽，保住他的性命我還有幾分把握。現在他決定主動出擊，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就在張良和韓信還在商量的時候，忽然察覺到城外不斷傳來了巨響。
不僅如此，他們甚至感覺到了大地開始顫動，好像發生了地震一般。
張良和韓信對視一眼，同時發現了對方眼中的驚駭。
“難道秦軍動用了大型攻城武器？”兩人心中閃過同一個想法。
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就有士兵踉蹌來報：“將……將軍，您快出去看看，發生大事了。”
肯定發生大事了。
韓信不敢怠慢，急匆匆上了城牆。
張良緊隨其後。
片刻之後，韓信和張良看到了一幕他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景象。
無盡的隕石，從天而降，直接淹沒了章邯率領的大軍。
儘管新朝軍隊訓練有素，還是被這種恐怖的天災震驚了。
這是九州戰爭史上，從未出現過的情景。
最重要的是，昆陽和新朝駐軍接壤，距離極近。
但是這些隕石就好像長了眼睛一般，對昆陽秋毫無犯，所有的隕石，都砸在了新朝軍隊那邊。
“天譴，這是天譴。”
“漢王說過，他們會受天譴的。”
“漢王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