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
姜寒皺眉沉思:“你原是仇視二女的,為何偏要與她交好?便是想劫獄,二女也是幫不上什麼忙的。你必是有所求……是了,沈慄在古家借住……你為何要探聽沈慄訊息?”
“那沈慄最能折騰,女兒自是要關注一下。”胡三娘含糊道。
姜寒搖頭:“還是不對。若怕剿匪,你該打聽水師訊息;若為劫獄,你該注意按察司行動。沈慄是個背後搖扇子的,你盯著他做什麼?再有,這獄中不是可以輕易進來的,那獄卒更不是會在探監時輕易迴避的,憑你那海寇的勢力,怎麼可能指使得動官吏……是誰站在你身後?”
胡三娘避而不答,起身道:“父親有個準備便是。女兒暫且告退,待將父親劫出來,咱們闔家團圓,再言其他。”
“等等。”望著胡三娘背影,姜寒忽然喚道。
見胡三娘回首,姜寒微微遲疑,半晌囑咐道:“我這些天來精心思索,海商麻高義當時異常瘋狂,怕是身後有人攛掇……”
胡三娘詫異道:“父親想說什麼?”
“若麻高義背後有人,那他怕是後來被人出賣了。”姜寒道:“你若也是這樣,須得小心不要落得一樣下場……罷了,說這些做什麼,你有主意。你……”
姜寒低聲道:“若事有不諧,便自己逃命去。老夫垂垂暮年,早晚要死。當年沒能尋回你,如今不願你為這老朽之身填命。”
胡三娘眼眶微溼:“父親到底是念著女兒的。”
姜寒搖搖手,示意三娘離去。
三娘抹了抹並未溢位眼眶的淚水,拐過街角,上了一輛馬車,尤行志正品著香茗:“見過了?”
“父親惦記家裡。”胡三娘低聲道:“要將母親弟弟都接出才肯離開。”
尤行志微微皺眉,曼聲道:“齡州如今正忙著清肅盜匪,沈慄那個人精,推著各衙門跟過篦子似的梳理。新任布政使剛剛到任,也正要立威,頭一件事就是要監斬岳父。單隻救岳父一個已是不易,還要攜家帶口?”
胡三娘扭身撲進尤行志懷中,嬌聲道:“大人想想辦法嘛,好歹還叫著岳父呢。”
尤行志為難道:“這卻由不得本官。肯不問根由便為本官下死力的人手不多,緇衣衛個個精明,本也不能當兵卒用。教他們參與劫獄,卻是難上加難。”
“這可怎生是好?”胡三娘垂淚道:“父親主意已定,又勸不聽。”
尤行志眼神閃爍道:“到時你多派些人手上岸就是。”
“上岸的人越多便越顯眼,容易露出馬腳。”胡三娘道。
尤行志輕笑:“都思量劫獄了,還顧及這個?左右都要做一場。”
“若是大人能將人偷偷接出來便好了。”胡三娘依依道。
“不可能,罪官家眷,都有人看著呢。”尤行志垂目道。
趁亂接幾個人出去,憑他手段未必做不到。不過,他若將人都接出去,這女子為保持兵力,便不會令太多人上岸。
人少便是小亂,人多便是大亂。大亂總要勝過小亂。
教我尤行志幫襯,總該付些利息才是。
胡三娘憂慮半晌,尤行志柔聲勸解,百般安慰,到底哄她解頤。
望著胡三娘背影,尤行志放下茶盞,微露得意之色。
“齡州的海寇首領是個女子,”童辭搖頭晃腦:“喚作龍神娘娘。”
沈慄挑眉:“先生怎知本官想聽這個?”
“齡州岸上已趨平靜,對海貿事宜有威脅的,還剩下海寇。”童辭諂媚道:“小的身微力薄,卻也想為大人一盡綿薄之力。大事做不來,只好打聽些訊息以供大人諮問。”
沈慄似笑非笑:“先生有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