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良監管四郡的心臟位置,一旦發生意外四個郡都得受影響,裴哲是聞喜裴氏的族人,是陳應良決不能坐視不理的地方官,同時這個趙大喜又是陳應良從沒聽說過的賊頭,隨著歷史的逐漸改變,陳應良當然不敢肯定趙大喜是不是一個被歷史埋沒的大賊頭人才,所以沒辦法了,陳應良只能是趕緊辭別了王世充一家,領著軍隊匆匆北上平叛剿匪,到出兵為止都沒能和心愛侄女王雪姬再說上一句話。
還好,趙大喜這個頗有領導組織才能的賊頭只是在起步階段,隊伍缺乏施展鍛鍊,戰鬥力也還在成長階段,陳應良率領軍隊趕到郯縣後,還算是比較順利的迅速鎮壓了這支農民起義軍,還生擒到了趙大喜車裂處死,以儆效尤,但因為趙大喜敗亡前向山高林密的琅琊流竄的緣故,陳應良還是被迫追擊了兩百餘里,先後耗時二十餘天才剿滅這股賊匪,把陳應良本人和譙郡軍隊都累得夠戧。
按下葫蘆浮起瓢,陳應良和譙郡軍隊很快就體會到了張須陀與齊郡隋軍那種疲於奔命的痛苦,這邊剛剿滅趙大喜,東海那邊又接連告急,被李子通、杜伏威和趙破陣等大賊頭輪流洗劫過的東海郡流民遍地,為了不在冬天被凍死餓死,這些流民少不得又要揭竿而起和落草為寇,境內盜匪多如牛毛,並且還不斷向錢糧情況比較好的下邳流竄,陳應良再一次別無選擇,只能是又帶著軍隊東進剿匪。
好不容易把東海北部的盜匪亂賊掃蕩了一遍,時間已經是大業十年的年底,原本陳應良還想在東海郡治過一個年,讓譙郡將士也好生休息一下,可新的噩耗又突然傳來——彭城留守董純也不知道那裡得罪了什麼人,被人彈劾消極畏戰,貪生怕死,致使境內盜賊橫行,惹得已經從遼東回到大興的隋煬帝大怒,下旨鎖拿進京,交部議罪!
董純不太服氣自己陳應良當然知道,但他畢竟是左驍衛將軍,彭城北部的定海神針,也是替陳應良分擔壓力最多的幫手,他突然倒臺入獄,彭城北部與琅琊難保不會出現什麼變亂,陳應良毫無辦法,只得趕緊又率軍趕回彭城主持大局預防萬一。結果到了最後,大業十年的大年夜,陳應良是雪花紛飛的徐山腳下的年,孤零零一個人睡在到處漏風的帳篷裡,悽慘孤單得幾乎想要放聲大哭。
大業十一年的正月初三,筋疲力盡的陳應良順利來到彭城,見到了已經被打入囚車正準備押往東都的董純,曾經鬧過不和的上下級第一次見面,卻是隔著囚車見面,陳應良與董純難免是對面唏噓,陳應良也找不出什麼話來安慰董純,只能是握著董純被凍得僵硬枯瘦老手,哽咽說道:“老將軍,我沒辦法救你,但你放心,你在彭城家人我替你照顧,絕不會讓他們餓著,凍著。”
聽到這些話,董純頓時老淚縱橫,一邊大哭謝罪,一邊對陳應良說道:“陳副使,彭城交給你了,老夫留下的舊部也交給你了,他們都是很忠誠很勇敢,只是他們太累了,你給他們一點休息時間,他們就能生龍活虎的為你衝鋒陷陣,殺賊平叛……。”
風雪中,滿身冰雪的陳應良與囚車裡的董純灑淚而別,囚車慢慢遠去,逐漸消失在漫天風雪之中,陳應良臉上的眼淚逐漸結成冰霜,身旁則跪滿了董純的家眷,還有董純留下的彭城將士,這些彭城將士,很多人臉上身上都傷痕累累,許多人都是眼窩深陷,皮包骨頭,不是餓的,是累的…………
董純被抓走了,隋煬帝卻沒有任命新的彭城留守,陳應良也只能把自己的治所搬遷到監管四郡中最重要的彭城來,實際行使彭城留守的職權——考核大權在手,也沒那個地方官敢不聽話。然而董純留給陳應良的除了九千多在剿匪戰場上累得筋疲力盡的彭城將士外,再有就是滿目創痍的爛攤子,數之不盡的流民餓殍,怎麼殺都殺不光的土匪流寇。被迫無奈之下,陳應良只得接受程咬金的建議,鼓勵各鄉各村修建塢堡,大量組建地方鄉勇,藉以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