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蒲山公,是真是假?”
“目前還沒有辦法判斷。”李密低聲答道:“按理來說,翟讓不太可能真的被生擒活捉,但陳應良小賊最擅長的就是擒賊先擒王戰術,喜歡針對敵人首領單獨佈置陷阱,楊玄感、孟讓、田黑社、田白社和張遷這些人,甚至就連統領幾十萬大軍的始畢可汗,都是栽在了陳應良小賊這一手裡,所以我也不敢斷定翟讓是否真的已經在陰溝裡翻船。”
“最好是真的。”久經風浪後性格大變的楊積善難得開口說句話,冷笑道:“如果翟讓真的陰溝裡翻船,瓦崗軍就是我們的了。”
“九成不假。”房玄藻獰笑說道:“細作報告說,洛口倉那邊的官兵都已經樂翻了天,假訊息的可能很小,不然的話,就太傷官軍計程車氣了。”
李密心中微微一動,一度覺得房玄藻言之有理,但是考慮到陳喪良的詭詐奸猾手段,李密還是搖了搖頭,道:“不能急,陳應良小賊太過奸詐,讓官軍放聲歡呼也不是什麼難事,我們得防著他故意散播假訊息,從中取利,所以現在我們絕不能有任何動作,必須確認了翟讓是否真的被擒再說。”
嘴上這麼說,但人之常情,李密還是忍不住在心裡輕輕補充了一句,暗道:“最好是真的。”
噩耗象雪片一樣的紛紛傳來,之前撒出去的斥候細作不斷回報,都確認洛口倉那邊已經鬧翻了天,眾口相傳,都說是官軍已經生擒活捉到了翟讓,而翟讓被官軍生擒活捉的原因更是千奇百怪,有說翟讓是中伏被擒的,有說翟讓是被身邊士兵抓了獻給陳喪良換取重賞的,也有說翟讓是在山裡不幸跌下山崖摔斷腿被官軍抓到的,更離譜的還有說翟讓其實在洛口倉大戰中就已經被流矢射死了的。
聽到這樣的壞訊息,李密的心腹走狗們當然是心下暗樂,瓦崗軍眾將卻是無不心急如焚,不顧危險接二連三派出斥候細作到洛口倉附近探聽訊息,而到了天黑全色時,更加恐怖的訊息傳來,那就是翟讓被打入了囚車,已經在傍晚時被押往了東都洛陽。結果很自然的,瓦崗諸將當然是請求立即出兵,輕騎奔襲去追趕營救翟讓。
瓦崗諸將提出了這個請求後,當然馬上被李密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你們都是傻子啊?天下那有連夜押解重要囚犯離開軍營的道理?陳應良奸賊這麼做擺明了是引蛇出洞,引你們出兵去救,然後乘機佈置陷阱伏擊你們!都不準去!還有,你們撒出去的斥候細作也全部收回來,派那麼細作斥候出城,別翟大王的訊息沒探到,反倒把我們的軍情洩露給了陳應良奸賊!”
“那怎麼辦?”單雄信滿頭大汗的追問道:“現在翟大王下落不明,是否被官兵生擒也真假不知,我們總不能幹坐這裡等吧?”
“不要急。”李密搖頭,很是鎮定的說道:“你們放心,今天晚上之內,一定會有準確訊息,如果翟大王真的被擒,那麼今天晚上一定會有他的麾下士兵藉著夜色來虎牢關報信。如果訊息是假的,翟大王順利撤進了山區,那麼他也一定會派人來虎牢關了解情況,和我們取得聯絡,到時候真假自知。”
覺得李密的分析有道理,瓦崗諸將這才稍微放下心來,開始耐心等待翟讓的信使潛來虎牢關與自軍聯絡,結果這麼一來,大捷之夜,瓦崗軍諸將不僅沒有心情去慶祝和休息,還幾乎都跑到了虎牢關西門探頭探腦的等待訊息,李密也是在裴仁基留下的指揮部裡輾轉難睡眠,心中起伏不定,既希望這個訊息不假,又擔心這是喪盡天良陳喪良的卑鄙詭計,後面還有什麼陰損後著——以陳喪良的為人,這樣的事當然大有可能。
該來的總該會來,到了夜裡二更左右,果然有一騎來到了虎牢關城下叫城,可惜這個人不僅不是翟讓派來的信使,還自稱是大隋東都留守陳應良派來的使者,有關於翟讓的重要大事要與瓦崗軍眾將及蒲山公李密商量。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