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點當然坑苦了可憐的魏公李密,王世惲在那邊兜圈子幾乎沒起到牽制作用,裴仁基父子卻是在和驍果軍刀刀見血的正面硬拼,虧吃得不再吃。憤恨大怒之下,李密只能是一邊準備第三支出擊軍隊,一邊派快馬緊急聯絡王世充,要求王世充拿出點誠意來牽制化及兄。
盤算了片刻後,王世充派長兄王世師出馬,到陣上把正在兜圈子的王世惲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佔便宜也不挑時候,逼著王世惲衝擊張童兒的戰陣,王世惲無奈領命間,李密那邊也再次出兵五千,由楊積善率領了從側門出營,迂迴來給裴仁基父子分擔壓力。然而化及兄卻幹了一件讓李密破口大罵的事——根本不去考慮王世充主力對他背後的威脅,二話不說就是命令三千騎兵和三千步兵出擊,攜手來與楊積善交戰,逼得楊積善只能是趕緊列陣而來,然後楊積善雖然擺脫了被驍果軍騎兵衝潰的厄運,卻又被迫和驍果軍步兵展開正面消耗戰。
雪花悄悄的再度落下,風雪中,驍果軍、李密和王世充三支軍隊的將士拋頭顱灑熱血,在白雪皚皚的洛陽土地上摸打滾跌,以命搏殺,雪亮的鋼刀不斷削去四肢頭顱,砍開肚皮胸膛,濺起一片接著一片的鮮豔血花,長槍短矛不斷捅穿人體,冒著熱氣的鮮血灑落雪原,把白雪覆蓋的土地染得又紅又黑,戰馬接二連三的雪花中慘嘶倒地,帶著不甘吼叫倒下的三軍將士更是不計其數,然後不等鵝毛大雪覆蓋他們逐漸冰涼的屍體,又有更多的屍體壓到他們的屍身上,還有無數倒地扭打計程車兵在他們的屍骸上翻滾跌爬,鮮血融化冰雪,匯成小溪流入窪地,積成了片片冰冷的血窪。
沒有勝利者,化及兄、李密和王世充都是輸家,無數陣亡的三軍將士到死都不明白,他們到底是為了誰而死,是為了誰而犧牲,他們的滾燙熱血,到底是為了誰而流?西邊天際,也彷彿傳來了陰冷而又得意的獰笑聲音,給這殘酷血腥無比的戰場帶來幾分陰森。
戰前準備太過不足,李密實在不敢再把添油戰術繼續下去,激戰到了正午剛過,剛看到化及兄迫不及待的往前方增兵,李密就無可奈何的下達了鳴金命令,讓已經傷亡慘重的裴仁基和楊積善率領殘兵逃回營內,驍果軍乘機進擊間,李密又命令弓箭隊對著營門前不分敵我的覆蓋射擊,讓不長眼睛的箭鏃去殺害自軍將士和敵人士兵,付出了慘重代價才把敗兵撤回營內,沒給驍果軍乘機殺入他營地的機會。
看到李密退兵,同樣被張童兒殺得死傷不輕的王世惲也趕緊率軍開溜,東西兩線戰事同時獲勝,自信與狂妄也自然而然的重新回到了化及兄身上,不顧李密軍的營防堅固,稍微重整一下隊伍就繼續猛攻李密軍營地,李密軍堅決守營而戰,以遠端武器迎頭痛擊在壕溝鹿角面前行進困難的驍果軍,多多少少又拉回了一點戰損差距。
化及兄最後被司馬德戡和封德彝聯手拉住,封德彝說自軍大勝一場,已經鼓舞起了足夠士氣信心,犯不著再去強攻堅營白白折損士氣兵力,不如先收兵回營去重新商議,司馬德戡也說攻堅武器不足,再打下去毫無意義,又拍著胸口保證明日大量攜帶攻城武器前來後,保證一定拿下李密軍的營地,化及兄這才點了點頭,下令鳴金收兵。
帶著勝利的歡呼與無數從死屍上剝下來的衣服,化及兄趾高氣昂的帶著驍果軍大模大樣離去了,留下滿地冰冷的****屍骸,然後李密和王世充馬上在雪地上匆匆碰了個頭,一致認為自軍今日失利完全是準備不足所致,又一致同意明日一起率領主力出擊,在準備充足的情況下迎戰肯定要志得意滿又來交戰的化及兄!
兩個多時辰後,一直嚴密監視著三軍戰場的關中隋軍斥候也飛馬趕回了新安城,向正在摟著美貌少女飲酒作樂的雲老將軍稟報戰情戰況,得知化及兄在付出不小代價後獲得勝利,雲老將軍先是滿意點頭,然後又很快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