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方自願要投軍效力,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冒險,老公正在江都伴駕的裴弘策老婆當然有些捨不得,但還好,裴弘策老婆也知道兒子躲在長輩羽翼下永遠長大不大的道理,為了兒子的將來,又聽說陳喪良是安排裴行方到比較安全的洛口倉效力,裴妻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裴行方的請求,陳喪良也火速給裴行方安排了一個八品的戶行參軍職務,走完了吏部程式,然後立即安排裴行方東進到劉長恭帳下效力。
出於各種考慮,陳喪良特別交代了裴行方千萬不要急於行事,要等裴仁基山窮水盡時再出面獻策,以免走漏風聲招來意外,裴行方應諾而去,陳喪良也在心裡打起了如意算盤,暗道:“順利的話,這次不僅能保住裴仁基的腦袋,張須陀留下的齊郡精銳,也肯定都是我的了。裴伯父,你也別怪我見死不救,是你自己爛泥扶不上牆,又佔著茅坑不方便,我不得不這麼做。”
次日早朝,陳喪良正式向越王楊侗轉遞了裴仁基的求助奏章,結果和陳應良估計的差不多,東都朝廷裡的一群老官油子全都對幫助裴仁基脫罪沒有多少興趣,只是顧忌陳應良和裴仁基的關係態度不敢過於堅決,不過看到有人出面反對陳喪良卻沒有吭聲後,元文都和段達等老官油子心裡也都有了底,都極力勸說楊侗只給裴仁基供應糧草軍械,不要直接出兵增援,把有限的軍隊留下來固守更加重要的洛陽城、上洛倉和洛口倉,更防範洪災後可能出現的民變問題。
楊侗當然也有問及陳喪良的意見,陳喪良沒有直接表態,只是向楊侗奏報了河南郡的洪災規模與災民人數,還懇求楊侗賑濟災民一些口糧,避免這些災民在走投無路下從賊叛亂。聽到陳喪良這番拐彎抹角的話,楊侗和東都百官心裡也有了底,明白陳喪良是擔心東都兵力被過於抽空後內部出現不穩,不想拿寶貴的東都軍隊去給裴仁基攻打虎牢關充當炮灰。當下楊侗也出面做了惡人,斷然拒絕裴仁基的懇求,只同意給裴仁基供應糧草,攻打虎牢關的戰事由裴仁基自己負責。此外楊侗再三考慮後,也向隋煬帝去了一道表章,請求隋煬帝允許自己賑濟災民——雖然包括做孫子的楊侗都知道,腦袋喜歡進水的祖父隋煬帝幾乎沒可能答應這樣的請求。
用楊侗當擋箭牌推掉了幫助裴仁基的苦差,陳喪良本人倒是頗為輕鬆,也立即把精力集中到了東都新軍的訓練方面,可是陳喪良的首席智囊房玄齡卻不這麼想,剛逮到單獨交談的機會就對陳喪良說道:“賢弟,你不肯去幫裴大使奪回虎牢關,固然是為了東都大局著想,但你考慮過沒有,裴大使反攻虎牢關失敗後,你當如何應對這一局面?”
“兄長是指陛下的處罰?”陳喪良反問,又道:“兄長放心,這一點我已有安排,裴伯父就算失敗,也最多就是丟官罷職,人頭落地的可能不大。”
“不,不。”房玄齡搖頭,還說笑道:“裴大使是賢弟你的伯父,不是我的伯父,他的腦袋是否落地,是賢弟你操心的問題,用不著我費心考慮,我擔心的是另一層?”
“另一層?”陳喪良先是一楞,然後才醒悟過來,道:“兄長是指,裴伯父失敗後,我們面臨的瓦崗賊直接威脅?”
“不錯。”房玄齡點頭,道:“裴大使奪回虎牢關的可能很小,他失敗後,不管是人頭落地還是丟官罷職,洛陽都會失去河南討捕軍這個屏障,屆時東都洛陽將直接面臨瓦崗賊威脅,又無險可守,屆時你又當如何是好?在這件事上,賢弟你如果不早做安排,到時候肯定手忙腳亂,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