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都把話說到這步了,知道慕容垂故事的李氏宗族那還有不心領神會的道理?但老李家也並不是人人都是人中龍鳳,至少李元吉和李博乂就十分疑惑的說道:“還有這事?慕容垂背離了朝廷投奔苻堅,還又重新恢復了燕國,又重新當了皇帝?”
“有這事。”李神通不動聲色的說道:“慕容垂不容於兄長燕景昭帝慕容儁,幾乎有性命之憂,被迫西逃長安,也就是現在的大興,投奔秦帝苻堅,在苻堅朝中忍辱負重,韜光養晦,忍常人所不能忍,逐漸取得苻堅信任,然後又利用苻堅的淝水慘敗乘機起兵,最終逼死苻堅,重新恢復了被苻堅所滅的燕國,登基稱帝。”
“還有。”李叔良補充道:“慕容垂還利用他在苻堅軍中效力的身份,在前燕破滅時保全了眾多的慕容氏宗親,並且逐步幫助慕容家族成員在秦國獲得權力職位,最後這些慕容氏宗親也成了他起兵復燕的強大助力,事成後人人位列公卿,其中封王者一十一人。”
李元吉和李博乂等人雙眼放光了,終於明白李二為什麼要故意提起慕容垂了,李二則笑道:“原來是這樣,多謝兩位叔父,小侄受教了。還有,再說到前秦皇帝苻堅,小侄還真是為他覺得可惜,他東征西討南征北戰,一統淮河以北,又重農耕輕賦稅,與民休息,拔賢才於草莽市集,絕對可以算得上一代名君,只可惜太過心慈手軟,對待降者一律不殺,這才給了慕容垂東山再起的機會,自己卻落得身首異地的下場。”
說到這,李二又微微一笑,說道:“還別說,小侄發現這苻堅與那陳應良奸賊還真有許多相象,全都是雄才大略才智過人,卻一樣都是心慈手軟善待降人,如果再這麼下去,只怕陳賊遲早還要重蹈苻堅覆轍,在最鼎盛時落得一個身死國滅的下場。”
“有這個可能嗎?”李神通微笑問道。
“有,還很大。”李二笑著說道:“陳應良雖然才略不在苻堅之下,但他在一些方面比苻堅又遠遠不如,首先就是沒有兄弟手足,骨肉親戚,與他血緣最近者如李靖,都是出了五服的親戚,所以他只要有一腳踩空,下場只會比苻堅更慘。”
“那麼,賢侄認為,誰會是陳應良麾下的慕容垂?”李神通不動聲色的問道:“薛仁果?還是柴紹?”
“他們都太不夠格。”李二笑道:“薛仁果一介武夫,那有慕容垂這樣的頭腦隱忍?柴紹脾氣暴躁,更不擅長隱忍,還因退婚一事聲名掃地,不會有人跟著他走。倒是裴行方有些希望,可惜裴行方的資歷與威望都遠遠不足,又身在巴蜀遠離中原腹地,想當慕容垂也沒這個機會,所以陳應良麾下現在還沒有慕容垂。”
“現在沒有,不代表將來沒有。”李神通微笑問道:“怎麼,賢侄,你想去陳賊麾下當慕容垂?”
在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廳裡安靜得只剩下了武士彠的輕微鼾聲,李二則乘機觀察一干親戚神情,結果讓李二心中暗喜的是,十幾個親戚全都是眼神期盼,都在盼著他開口答應去陳喪良麾下做慕容垂,並沒有任何一人露出懼怕神色,李二的心裡也大概有了底,便笑著說道:“呵呵,叔父說笑了,小侄那有慕容垂那樣的福分本事?不過……。”
說到這,李二壓低了聲音,向居中而坐的主人李元吉一努嘴,低聲說道:“不過嘛,小侄的四弟卻有這樣的機緣,就是不知道幾位叔父和眾位兄長可願做慕容氏宗親?”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李元吉的臉上,李元吉則緊張得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低聲說道:“各位叔父,各位兄長,小弟是有機會當慕容垂,就是不知道你們可願意做慕容氏宗親?”
互相交換了幾個眼色,雖然都知道李元吉並不是慕容垂的材料,但在場的每一個人卻又心裡明白——李二有當慕容垂的本事,所以李神通也沒繼續猶豫,點了點頭就說道:“只要賢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