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等了片刻,遲遲沒等到顧莞寧的吩咐,既詫異又不安。
半晌,顧莞寧才說道:“有這麼多人幫忙,珊瑚就不必忙碌了,留在我身邊伺候。”
珊瑚張張嘴,似想說什麼,又忍了下來:“是,奴婢知道了。”
琳琅最是細心,察覺出了些許不對勁。待珊瑚退出去之後,輕聲問道:“小姐,是不是珊瑚做錯什麼事了?”
不然,為何所有人都有差事,唯獨珊瑚沒有。
顧莞寧淡淡說道:“沒有,你別胡思亂想。”
琳琅便不再多問。
到了下午,顧莞寧帶著一雙孩子午睡。
丫鬟們也有了空閒,待在一起低聲閒聊。
珊瑚猶豫了一會兒,將琳琅扯到了一邊說話:“琳琅,我覺得小姐今日有些奇怪,似乎對我不喜。”之前不時打量她,後來又不給她安排差事,怎麼想都有些奇怪。
琳琅笑著安撫道:“小姐對我們幾個一直都是極好的。今日也不是有意針對你,你別多心。”
她怎麼可能不多心?
珊瑚心裡默默唸叨著,口中沒再吭聲。
之後一連數日,珊瑚伺候的時候都格外小心,唯恐顧莞寧心中不喜待她冷淡。
奇怪的是,顧莞寧對她反而格外好了幾分。還賞了幾回東西。珊瑚受寵若驚之餘,心裡的忐忑不安才漸漸散去。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
玲瓏回侯府送信,太夫人聽聞陳月娘和徐滄的喜訊,既詫異又高興:“月娘守寡這麼多年,總算是想通,肯另外嫁人了。”
往日,陳月娘在府中做夫子的時候,府中有鰥居的侍衛相中了她,曾暗中託人探她的口風。可惜,陳月娘從無改嫁之意。
沒想到,到了太子府,倒是和徐滄成就了姻緣。
“是啊!奴婢也沒想到呢!”玲瓏笑吟吟地說道:“這樁親事是小姐親自保的媒。徐大夫以前從未成過親,也無子嗣,夫子嫁過去就是正室原配呢!”
太夫人笑道:“確是一樁好姻緣。月娘在我身邊伺候多年,如今要嫁人了,我也得表一表心意。你且等上一等,我讓人準備些添妝禮,你帶回去給月娘。”
玲瓏巴不得在府中多逗留半日,忙笑著應了。
到了傍晚,玲瓏才回了太子府。空著手去,回來的時候,倒是帶了四口箱子回來。
一箱子金銀玉器,一箱子現銀,還有兩箱子裡放的是名貴藥材。用來做嫁妝,也是頗為體面了。
陳月娘看到這四箱子東西,頓時紅了眼眶。
太夫人待她恩重如山。若有那麼一天,就是為太夫人肝腦塗地,她也心甘情願。
隔了幾日,顧莞寧也賞了一千兩銀子和一處小田莊:“女子出嫁,總得有些私房防身。”
陳月娘受寵若驚,連連推辭:“太夫人已經有厚賞,太孫妃這般厚愛,奴婢實不敢當。”
顧莞寧微笑道:“祖母有祖母的心意,這些是我的心意。夫子只管收下就是了。”
前世,陳月娘喪夫喪子,傷心欲絕,依舊為祖母結廬守墓。
這一世,她要保陳月娘母子平安,還要讓陳月娘過上幸福平安的生活。
陳月娘推辭不得,感激涕零地收下了賞賜。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盡心盡力保護顧莞寧。
……
安逸平靜的日子,過得飛快。
一轉眼,便到了年底。
徐滄和陳月娘成親這一日,梧桐居里頗為熱鬧。
新房就設在梧桐居後的客房裡,原本是徐滄住的屋子。這一個月裡,早已重新收拾過了,所有的傢俱都是新的,裡面到處張貼著紅色的喜字,十分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