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的事交給莞寧。”
太夫人瞄了吳氏一眼,不置可否。
吳氏笑容不變,心裡卻微微一沉。
顧莞寧淡淡張口說道:“多謝大伯母一番好意。只是,我素來不喜女紅,對針線房裡的事情也不熟悉。即使領了差事,也做不好。而且,祖母身體還未痊癒,我也沒心思做別的,只想一直陪在祖母身邊。”
這麼說,已經是很給吳氏顏面了。
針線房和庫房怎麼能相提並論?
庫房是府中最要緊的地方,過年時各府年禮來往都在庫房的賬冊上,掌管庫房,著實能學到不少當家理事的本事。
府裡的針線房,也不是說不重要。要給每個院子裡的主子下人都準備過年的新衣,也是十分忙碌的。
只不過,這樣的地方,派一個得力的管事媽媽掌管也就夠了。哪裡還需要顧莞寧親自出馬。
說到底,無非是吳氏私心太重,捨不得將真正要緊的事情交給二房的顧莞寧。
顧莞寧一番話,說的吳氏面上訕訕,心裡也暗暗後悔不已。
早知道顧莞寧不是個省油的燈,她真該再仔細謹慎些。現在話都說出口了,也不好再輕易改口了。
顧莞華面上也有些火辣辣的,張口道:“論聰慧能幹,二妹遠勝過我。這庫房的差事,還是由二妹掌管更合適。針線房的差事,就換給我吧!”
吳氏又驚又急,連連衝顧莞華使眼色。
顧莞華卻似沒看見吳氏的眼神一般,兀自對顧莞寧歉然地笑道:“母親思慮不周,二妹可別見怪。”
顧莞寧不以為意地笑了一笑:“大姐說這話,可就太見外了。我們三房又沒有分家,都是一家人。做什麼都是為大伯母分憂,哪裡就有不合適的了。”
“我不肯應下差事,是為了多些時間陪陪祖母,絕沒有別的意思。”
“庫房裡的事,太過瑣碎細緻,我也沒那份耐心。大姐心思細密,又有耐性,領下庫房的差事再合適不過了。”
顧莞寧是真的不介意。
定北侯府的家業要給長房繼承,吳氏日後就是當家主母,有些小心思也不足為奇。
內宅這點小事,她也從未真正放在心上。
顧莞華見顧莞寧毫不介意,這才稍稍釋懷。
吳氏也厚著臉皮,將顧莞寧誇讚了一通:“姐妹五個,還是莞寧心胸最寬廣,也最豁達大度。從不為區區小事斤斤計較。”
顧莞寧似笑非笑地看了吳氏一眼:“大伯母這般誇我,我實在愧不敢當。其實,我這個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誰對我有半點不好,我都記在心裡,日後少不得要‘回報’一二。”
吳氏:“……”
吳氏差點被噎得一口氣上不來。
想翻臉卻又不敢。一來是她理虧,二來太夫人就在一旁,三來,她對顧莞寧莫名地有些怯意。
太夫人見吳氏一臉尷尬,這才緩緩張口:“吳氏,我既是將管家的事情都交了給你,這府裡的大小事情就都由著你做主,不必事事都向我回稟。你也不用總是顧慮重重的。”
吳氏聽著既動容,又有些羞愧:“是兒媳心胸狹隘,處事不周,讓婆婆見笑了。”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太夫人神色淡淡,話語還算溫和:“知錯能改就好。”
吳氏一臉愧色地應道:“婆婆說的是。兒媳以後再也不會這樣行事了。”
敲打了吳氏兩句之後,太夫人又道:“今日已經是臘月十八了,你有沒有讓人送信到吳家去?”
吳氏立刻道:“我前幾日就讓人送了口信回吳家,我的孃家大嫂也讓人帶了話來,說是二十就來接蓮香回去。”
算來,也只有兩天了。
太夫人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