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孫鬆了口氣,滿心期盼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沒有等太久,顧莞寧兄妹就來了。
過了個年頭,顧莞寧十四了。
十四歲,正是個少女最鮮嫩美麗的時候。此時的顧莞寧,也比前世初見的時候更鎮定優雅從容。
她向喜歡穿紅色,今日穿的是襲正紅色羅裙。鮮豔的顏色,映襯得她膚白如雪,眼眸明亮,唇如丹朱。
也只有她,能將紅色穿得如此美麗耀目。
顧莞寧明眸淡淡掃,唇角微微揚起,流露出無盡的風華。
太孫胸膛陡然熱,脫口而出道:“阿寧,你終於來了。”
從上次分別後,他就直在盼著這日的到來。
日不見,如隔三秋。
往日他總覺得這句話有些矯情。現在才知道,動了心動了情之後,便心不由己身不由己了。
顧莞寧嗔怪地瞄了他眼:“殿下病症還沒好,怎麼就下床榻了?”
太孫好脾氣地笑道:“整日在床榻上躺著,懨懨地沒精神,偶爾總得下床榻走動。你不喜歡我站著,我現在就回床榻上躺下。不過,我沒什麼力氣了,不如你扶扶我。”
顧莞寧瞪了太孫眼。
這個蕭詡,真是天生的厚臉皮。無時無刻都不忘佔便宜。
太孫摸摸鼻子,悶笑聲。
被晾在旁的顧謹行:“”
雖然顧謹行很清楚自己此行就是為了做擋箭牌,可被人忽略到這步,也實在有點過分了吧!
顧謹行略略咳嗽聲。
太孫終於看了過來,眼神稍微有些驚訝,裡面分明寫著“你怎麼會在這兒”。
顧謹行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上前拱手行了禮,本正經地說著場面話:“太孫殿下昨日送了禮物到定北侯府,我和二妹今日特意來當面致謝。”
太孫總算又恢復了平日的溫文爾雅,微笑著應道:“你們兄妹兩個太過客氣了。”又看向顧莞寧:“昨日送的禮物,不知可合顧二小姐的心意?”
那聲顧二小姐,說得格外正經,聽在耳中,卻又有說不出的旖旎。
顧莞寧面上微微熱,故作鎮定從容地答道:“那副弓箭是殿下親手所做,我若是說不合心意,豈不是拂了殿下的片心意。”
太孫眼中含笑,眉間含情:“顧二小姐喜歡就好。”
又被晾在旁的顧謹行:“”
算了,他還是識趣點,早點避開吧!
顧謹行飛快地衝顧莞寧使了個眼色,然後對太孫說道:“想來殿下和二妹有話要說,我暫時在外面等候片刻。”
太孫看著顧謹行的目光裡滿是欣賞和讚許。
顧謹行:“”
顧謹行走,顧莞寧臉上的神色立刻就變了,冷凝不善地看向太孫:“你不好好養病,還有閒心做什麼弓箭!”
太孫似乎早就料到顧莞寧會張口詰問,不慌不忙地解釋:“這弓箭是在我生病之前就做好的,只是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送給你。我病了之後,梧桐居里外這麼多人看著,母妃更是每天都在床榻邊守著,我就是想動手也沒機會。”
原來是之前就做好的。
顧莞寧直堵在胸口的悶氣稍稍散了些。
就見太孫含情脈脈地看了過來,柔聲道:“阿寧,我知道你是在意我的身體,所以才會動怒。你這樣生氣,說明你是真的將我放在心上了。穆韜回來向我稟報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
顧莞寧被肉麻出了身的雞皮疙瘩,忍不住啐了太孫口:“你也不嫌自己肉麻!”
太孫揚起唇角,徐徐笑,走上前來,悄然握住顧莞寧的手,低低說道:“我只對你個人肉麻。”
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兩手交握處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