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
十天後,元帝又命人來宣召。
前來宣口諭的,依然是李公公。
李公公深得元帝信任器重,從無人敢怠慢。高傲的齊王世子,在李公公面前也格外親切了幾分:“有勞李公公跑一趟。”
塞銀票送東西之類的事,是絕不能做的。
李公公對元帝最是忠心,想用銀子收買他,只會適得其反。李公公一轉臉就會稟報給元帝知曉。
李公公笑道:“這是奴才分內之事,請世子隨奴才走吧!”
齊王世子壓低了聲音問道:“李公公,皇祖父今日心情如何?”
李公公恭敬地答道:“奴才不敢妄自揣測聖心。”
李公公守口如瓶,齊王世子不便追根問底,只得住了嘴。
……
時隔十日,元帝的震怒已經消退了不少,不過,臉上也無半分笑意。
齊王世子迅速地瞥了元帝一眼,恭敬地躬身行禮:“孫兒見過皇祖父。”
元帝什麼也沒說,只扔了一封信過來:“這是你父王的來信,你自己親自看一看。”
齊王世子心裡驟然一沉,俯下身撿起信封,將裡面厚厚的幾張信紙展開,迅速地瀏覽起來。
齊王寫的一手好字,齊王世子對他的字跡非常熟悉,只掃了一眼,便知道這是出自齊王手筆。
再一細看信的內容,齊王世子的心也跟著涼了半截。
齊王竟未分辯,對指使鄭環兒引~誘太子一事,直認不諱。
寫這封信時,齊王的心情似乎頗為激動,言辭也頗為直接尖銳。到後來,竟坦承自己對太子的嫉妒。
“……兒臣自少時起,便對大皇兄敬重有加。大皇兄是母后嫡出,德才出眾,他若為儲君,兒臣心服口服,絕無他想。”
“然而,天妒英才。大皇兄英年早逝,父皇遵循先祖立下的規矩,立二皇兄為儲君。兒臣知父皇苦衷,卻實難心服。概因二皇兄性情平庸,優柔寡斷,才幹亦是平平。非但不及兒臣,就是魏王韓王,也勝過二皇兄良多。”
“兒臣既知二皇兄的喜好美色,便特意佈下此局,令他擔下穢亂宮廷的惡名,出醜難堪,稍出兒臣心頭惡氣……”
看到這兒,齊王世子早已是一身冷汗。
齊王不是一直說要隱忍等待嗎?為何在信中說話如此大膽直接?
神色莫測的元帝依舊定定地盯著他。
齊王世子故作鎮定,繼續看了下去。
“……至於鄭婕妤,兒臣卻不是有意為之。當日兒臣和其父交好,在鄭婕妤入宮時,確實暗中出了力,只是出於朋友之義。不過,兒臣平日和鄭婕妤並無來往。兒臣更不敢做出窺視後宮之事。還望父皇明察!”
齊王世子高高提起的一顆心,又緩緩落回原位。
齊王這樣的應對,堪稱絕妙。
先承認對太子的嫉恨,直認鄭環兒一事,然後堅決否認和鄭婕妤有來往。
避重就輕,這一招用得駕輕就熟。
事實上,元帝的怒意,大半都是因鄭婕妤而起。至於鄭環兒色~誘太子一事,只是傷了太子的自尊和顏面,並無實際的損害。鄭環兒還為太子誕下一雙兒子。說起來,太子還是賺到了。
齊王是窺準了元帝的心思,才如此應對。
到末尾,齊王又寫道:
“……不管如何,令父皇雷霆震怒,皆是兒臣之過。只恨兒臣遠在千里,不能親往京城請罪,令父皇展顏。只能由阿睿代為領罪領罰。”
齊王世子默默地扯了扯嘴角。
然後跪了下來:“孫兒願代父王領罪,請皇祖父責罰!”
元帝淡淡地掃了齊王世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