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活著,才有機會問鼎皇位,才有機會成為萬人之上的天子。否則,一切都到白搭。
想到這些,林祭酒忍不住又嘆口氣:“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一心盼著為你挑一門好親事。沒想到,差點看走了眼,耽擱了你的終身。”
林茹雪原本低著頭,此時終於抬起頭來,輕聲問道:“父親,太孫殿下真的病入膏肓了嗎?”
林祭酒長嘆一聲:“慧極必傷,這句話半點不假。太孫天資聰穎無雙,一目十行,過目不忘,是我生平僅見。可惜,他年幼時就中過毒,身體一直比常人虛弱。平日看不出來,病上一場,立刻就顯了出來。”
“我今日進宮,聽說皇上親自召了太子來問話。太子如實稟報了太孫的病症,皇上龍顏大怒,將太子罵得面色如土。”
林茹雪忍不住插嘴:“太孫病重,為何又怪到了太子殿下的身上?”
林祭酒為官多年,又時常出入宮廷,對天家這對父子的性情脾氣十分熟悉,聞言淡淡說道:“太子殿下性情平庸,素來不為皇上所喜。如果不是礙於祖宗規矩,不宜隨便廢立儲君,皇上又格外器重偏愛太孫,太子的位置怕是早就飄搖不保了。”
林茹雪還是第一次聽父親提起這些,不由得驚詫得瞪大了眼:“父親說的是真的嗎?皇上竟如此不喜太子?”
林祭酒扯了扯唇角:“既是父子,更是君臣。皇上雄才大略英明果決,太子偏偏優柔寡斷畏首畏尾,在皇上面前連聲大氣都不敢出。皇上怎麼可能看得上這樣的儲君?”
偏偏太子運氣好,雖不是嫡出,卻佔了長。
大皇子之下,就輪到他。
皇上心中不喜,看太子便也格外挑剔,動輒就是一頓訓斥。
堂堂太子,其實心裡也是很憋屈的。
林茹雪怔怔片刻,才撥出一口氣:“可我覺得,太孫殿下性子也很溫軟,看著連半點脾氣都沒有。為什麼皇上對太子百般挑剔,對太孫殿下卻又這般偏愛?”
林祭酒不以為意地笑了一笑:“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太孫殿下看著溫軟,實則聰慧有主見,既有眼光又有胸襟。日後若是由他登上皇位,不難成為一代明君。”
“太子殿下正好相反,看似果斷,其實性情優柔,耳根子又軟,就連內宅也不甚安寧。一個於側妃,竟壓過了太子妃。妻妾地位不明,亂了倫常,遲早會鬧出亂子來。”
不得不說,林祭酒眼光十分精準毒辣。將太子性格中的缺憾俱都點了出來。
林茹雪到底是一介閨閣少女,平日從未聽過這些,只覺得新奇又有趣。
想再追問,林祭酒卻不肯再說,只叮囑道:“總之,你這些日子少出去走動。我總覺得,太子府還要出大事。顧二小姐那邊,你也暫且遠著一些,別隨意招惹。”
林茹雪點點頭應下了。
想到那個冷豔明媚又驕傲的少女,以後將要面對眾人異樣的目光,林茹雪心中湧起微妙的快意。
……
趙府。
已經嫁為人婦的閔媛,比往日更多了幾分嬌豔。一雙水汪汪的眼眸,浮著年輕少婦特有的嬌媚,眼波流轉間,俱是嫵媚。
此時,閔媛正坐在梳妝鏡前,新婚夫婿趙文拿著眉筆,笑著為她畫眉。口中還低聲調笑:“阿媛,以後我天天為你畫眉可好?”
閔媛紅著臉,嬌嗔地瞄了趙文一眼。
趙文過了年也只有十六歲,他是正經的二房嫡子。齊王世子伴讀趙平,是趙文的堂兄。
長幼有序,原本應該先給趙平定下親事,才輪到趙文。
只是,趙文才學平平,又貪念女色。趙閣老索性先給他定下親事,娶了媳婦過門,希望能讓趙文收心。
閔媛家世出眾,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嬌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