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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孫賢妃打著什麼主意,顧莞寧總能應付。
待太孫領著孩子離開,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
……
不等顧莞寧行禮,孫賢妃便親熱地拉起顧莞寧的手,和顏悅色地說道:“聽聞顧氏回京,我昨日高興地幾乎一夜未眠。我料到你們必會進宮,今兒個一大早便命人在福寧殿外等著,果然是等到你們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能讓孫賢妃不計前嫌豁出一張老臉也要示好拉攏的,會是什麼好事?
顧莞寧不動聲色地縮回手,淡淡應道:“多謝賢妃娘娘惦記。我在靜雲庵住了三個多月,讓賢妃娘娘憂心牽掛了。”
孫賢妃彷彿沒聽出她話語中的譏諷一般,笑著說道:“人這一生,哪能沒個坎坷波折。熬過去也就好了。”
然後,又嘆了口氣道:“沒想到,王氏竟是這等陰狠之人,為了一個內侍,竟要對你下毒手。好在你機敏警覺,早有防備,否則,豈不是令親者痛仇者快。”
親者痛仇者快?
誰是親,誰又是仇?
顧莞寧目光一閃,似笑非笑地揚起唇角:“賢妃娘娘有話不妨明言。”
孫賢妃見顧莞寧油鹽不進,心裡暗暗惱怒。只是,眼下機會極為難得,她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來了翻身的機會,絕不能錯過。
哪怕要對顧莞寧折腰低頭,她也要忍下這口閒氣。
孫賢妃也不再兜圈子,壓低了聲音說道:
“王氏無顏見人,自盡身亡。王少常被關進刑部天牢候審。高陽郡主一病不起。皇后娘娘也已病重,連著幾日未曾露面。”
“經過此事,王家的承恩公爵位,會成為昨日黃花。皇后娘娘的鳳位怕是也不保了。”
說到這兒,孫賢妃的眼睛亮了起來,語氣也透出幾分難以抑制的激動:“不出幾個月,皇上便會廢了她的皇后之位。”
後位空懸,她這個太子生母,當然有資格坐上鳳椅……也只有她才有這個資格!
孫賢妃的眼中閃出熱切興奮的光芒。
顧莞寧眸光微閃,淡淡說道:“娘娘特意請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此事和我並無太大關係。”
孫賢妃收斂笑容,正色道:“皇后之位,關係重大,和你怎麼會無關。你一日是太孫妃,一日就離不開皇室權力爭鬥。”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也不兜圈子。”
“後位我志在必得!”
“只要你肯助我坐上鳳位,日後我定會為你撐腰,也會照拂定北侯府。”
孫賢妃從不會小覷任何人。顧莞寧人在靜雲庵,依然有翻雲覆雨的本事。太孫一顆心都在她身上,將她拉攏過來,對自己當然十分有利。
可惜,顧莞寧並未因這個允諾動容,唇角浮起熟悉的嘲弄譏諷:“娘娘太過高看我了。我如今為皇祖父厭棄,哪裡還有左右局勢的本事。”
頓了片刻,又淡淡說道:“就算有,我也沒有站在娘娘這一邊的打算。”
孫賢妃:“……”
孫賢妃的臉孔忽紅忽白,既難堪又憤怒,咬牙切齒地低聲道:“顧莞寧!王家人要殺你滅口,王皇后當日也想置你於死地。你和她再無和解的可能。既是如此,你為何不肯站在我這一邊?”
顧莞寧扯了扯唇角:“我和皇祖母之間雖有恩怨。可這絕不代表我就要和娘娘沆瀣一氣。”
孫賢妃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
好一個顧莞寧!
都到這等時候了,還要嘴硬!
如果不是因為太孫對她百依百順,自己何須向一個晚輩低頭示好?又何須受這樣的羞辱?
顧莞寧看著氣得發抖的孫賢妃,慢悠悠地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