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地下……
丹陽公主全身巨震,所有的驚恐都化成了憤怒和不甘。
她霍然抬頭看著顧莞寧,目中噴射出怒焰:“顧莞寧!你無憑無據,憑什麼說我陷害皇兄?我是堂堂公主,難道你敢平白無故殺我不成?”
顧莞寧神色冰冷,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冷笑:“丹陽,原來你這般天真可笑!想要你的性命,對我來說易如反掌。有沒有證據,根本不重要。”
“你在宮中悄無聲息地死去,根本沒人會多管多問。我今日宣你來椒房殿,只是讓你死個清楚明白而已。”
丹陽公主瞳孔倏忽睜大,極度的驚恐慌亂害怕,使得她有些精神錯亂,不但沒跪地求饒,反而豁出去一般朗聲狂笑起來。
“我活著本來也沒什麼趣味,死了也無妨!只可惜,我沒能親眼看到皇兄和你共赴黃泉的那一天……”
所有的話語,都被永遠地封在了丹陽公主的口中。
珊瑚如鬼魅一般冒了出來,迅疾點了丹陽公主的啞穴,然後將一顆藥丸迅疾塞進丹陽公主的嘴裡。
辛辣苦澀的滋味,在喉嚨處迅速蔓延開來,然後一路延伸至胃中。然後,如火燒炙烤一般,痛不可當。
丹陽公主癱軟倒地,瞳孔渙散,定格在目中的是顧莞寧冷漠的臉孔。
“你永遠也看不到了!”
……
時間一點一點地滑過。
安平王看似冷靜鎮定地等候著,實則心中焦灼憂急不已。
空蕩寬敞的屋子裡,只有他一個人。
於氏已經被帶走許久了,一直未曾回來。他平日對這個懦弱無用的妻子十分厭惡,此時卻又覺得,有個人在身邊總比孤零零一個人強的多。
他下意識地豎長耳朵。
一片沉寂,什麼也聽不到。
被死死壓著的恐慌,悄然從心底蔓延。濃厚得化不開的陰雲在心頭籠罩。
不會有事的。
安平王深深撥出一口氣,竭力暗安慰自己。肯定不會有事的。當日之事,做得十分隱蔽。就算顧莞寧生出疑心,也找不到半點證據。
他是堂堂正正的安平王,再不受寵也是蕭家子孫。顧莞寧絕不敢對他下毒手。至於蕭詡,半死不活地在床榻上躺著,根本無暇顧及他……
門外忽地有了腳步聲。
安平王心中陡然漏跳數拍,戒備地看了過去。
門很快開了。
走進來的,是顧莞寧。
陳月娘珊瑚等人,跟在顧莞寧身後。
安平王迅速看向顧莞寧身後,卻未發現於氏的身影,心裡陡然一沉。故作不快地問道:“皇嫂為何這麼晚宣召我進宮?於氏還懷著身孕,皇嫂有什麼話要問,只管來問我。”
顧莞寧冷冷地看著他。
目光冰冷,滿是憎惡。
安平王心直直往下沉,耐不住死寂一般的安靜,又張口道:“皇嫂為何這般看著我?莫非是我近來犯了什麼錯?”
顧莞寧根本不願和他浪費口舌,看了陳月娘一眼。
陳月娘點點頭,上前一步,將手中的包袱開啟,上面赫然放了一隻鞋。
這隻鞋上繡著一隻展翅高飛的雄鷹,只可惜,鷹眼的部分被剪去,只留了一個小小的洞。
只看一眼,安平王便渾身僵直,猶如被凍住一般。
“蕭睿是怎麼聯絡到你的?”顧莞寧一字一字地問出口:“說出一切,我留你全屍。”
……
一陣天旋地轉。
眼前的世界驟然變得黑暗冰冷。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暗中做過的事,顧莞寧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