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了父皇母后不說,也給眾人留下了笑柄。更讓臣妾顏面掃地!”
太子難得地尷尬了一回,下意識地掃了站在一旁的太孫和顧莞寧一眼:“你們兩個先回梧桐居去,孤和你們母妃有事商議。”
太孫淡淡說道:“父王的事,兒臣本不該多問。不過,此事已經驚動皇祖母皇祖父。三皇叔他們也都知曉。不出兩日,鄭舞姬懷了父王骨肉一事,就會傳遍眾人耳中。父王該不是覺得,此事和兒臣毫無關係吧!”
太子啞然無語。
鄭環兒微不足道,要緊的是她現在肚子裡還懷著孩子……這個孩子留還是不留,著實是一個難題。
不留有些可惜。太子府到底子嗣單薄了一些,若能再添男丁,自是喜事一樁。
若是留下,就得給鄭環兒一個名分……
說來,此事確實和閔氏母子息息相關。
太孫看著太子,又緩緩說道:“皇祖父最重子嗣,這個孩子,皇祖父想來是希望父王留下的。不然,也不會讓父王將人帶回來了。”
如果沒有留下孩子的意思,元帝大可以讓王皇后“處置”了鄭環兒。區區一個舞姬,死也就死了,不會惹來多少注目。
思緒紛亂的太子,此時也陡然清醒過來,沉聲道:“你說的沒錯,孩子確實要留下。”
太子妃面色有些難看:“殿下莫非真的打算納鄭環兒為側妃?”
沒等太子吭聲,又說了下去:“死去的於側妃雖是庶出,到底是於家的女兒。李側妃也是正經的官家小姐出身。這個鄭環兒,不過是個舞姬。焉能讓她為側妃?”
太子妃語氣不佳,太子的心情也沒好到哪兒去:“孤只說留下孩子,又沒說納她為側妃。先收拾一處院子,讓她住下。等平安生下孩子,若是男嬰,就給她一個侍妾的名分。如果生的是女嬰,直接賞她一碗湯藥。”
這話說得格外冷酷無情。
太子妃總算鬆了口氣。
好在太子還沒太糊塗。
一直靜默不語的顧莞寧忽地張口道:“兒媳冒昧問上一句,父王敢肯定鄭環兒肚中懷的孩子,就一定是父王的嗎?”
“萬一鄭環兒心懷叵測,妄圖混淆皇家血脈,難道父王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認下不成?”
太子:“……”
這話聽著刻薄又刺耳。
彷彿有一大片綠雲,在太子的頭頂徘徊。
太子陰沉著臉想發作,太孫又張口道:“阿寧思慮的不無道理。若是父王的骨血,自然是要留下。不過,總得先查一查鄭舞姬的身世來歷,是否暗中和別人有苟~且之事。免得父王無端受辱。”
太孫一張口,分量又自不同。
太子將怒氣壓回去,面無表情地說道:“就是你們不說,孤也一定會查個清楚。”說著,又吩咐太子妃一聲:“你命人給鄭環兒安排住處,挑幾個伶俐些的宮女‘伺候’著,不要讓她出院子半步。”
這些年,這般令人膈應的事,太子妃不知經歷過多少次。尤以這一回最令人氣悶難受。
太子妃抿了抿唇角,點了點頭。
太子也無話可說了,略坐了片刻,便起身離開。
……
太子一走,太子妃便紅了眼圈,轉過頭,用帕子輕輕擦拭眼角。
太孫看著一陣心疼,輕嘆一聲安慰道:“事已至此,母妃也別太難過了。父王喜好美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母妃早該習慣了。”
太子妃哽咽著說道:“他再喜歡美人,也不該沾惹宮裡的舞姬。算一算,正好是你皇祖父五旬壽辰的那一日。在那樣的日子裡,他都不忘尋歡作樂。實在令人失望又寒心。我尚且有這樣的感覺,想想你皇祖父,心裡不知何等惱怒。”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