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取著熟悉的溫暖。
過了許久,蕭詡才說道:“對不起,這些日子,我實在分身乏術,無暇去侯府探望祖母。”
“國事為重。”顧莞寧並不介懷:“我能回府陪伴在祖母身邊,祖母已經十分欣慰。只是,這些時日苦了你和孩子,還有母后……”
“你我之間,何需說這些?”蕭詡笑著打斷顧莞寧:“也幸好你及時回去,祖母才能這麼快好起來。”
太夫人是一個值得人尊重的長輩。蕭詡對太夫人同樣孺慕愛戴。
顧莞寧沒再說什麼客套話,轉而提起了另一樁事:“……三叔回府,已經將此事都告訴我了。沒想到,王閣老這般沉不住氣。”
齊王府的女眷殺或不殺,其實都沒那麼要緊。不過,王閣老這等行事,已將心中的不滿和野心表露無遺。
蕭詡目光微冷,淡淡說道:“人心不足,歷來如此。不過,他比傅閣老差遠了。我只稍微敲打一二,他便立刻退縮不前。”
顧莞寧並不多問,只將太夫人說的話又說了出來。
蕭詡目中露出暖意:“祖母多慮了。我並無殺齊王府女眷之意。若到了非殺不可的地步,便是動手也無妨。這一切都和定北侯府無關。”
當然有關。
若不是顧及太夫人,齊王妃早就沒命了。
顧莞寧心知肚明,也知道蕭詡是有意安慰自己,嘴角不由得噙出一絲笑意:“蕭詡,你這樣會慣壞我的。”
蕭詡低低一笑,溫熱的氣息在她耳後吹拂:“我就是要慣著你寵著你將你捧在手心,讓你永遠離不開我。”
顧莞寧彎起嘴角,目中閃出笑意。
至於蕭睿,夫妻兩人有默契地閉口未提。
如此良辰美景,誰也不願提起這個人。
……
隔日是大朝會。
顧莞寧懷了身孕之後,頗為嗜睡。
蕭詡不願驚醒她,輕手輕腳地起床更衣,悄然無聲地出了寢室。剛踏出椒房殿的門,迎面走來一張熟悉的臉孔。
十五歲的丹陽公主,容貌愈發纖弱美麗。她素來不喜說話,眉宇間總有一絲陰鬱沉默。
蕭詡對這個胞妹,沒什麼好感,也談不上如何討厭。平日頗為疏遠,見面也無話可說。
“丹陽見過皇兄。”丹陽公主中規中矩地行禮。
蕭詡略一點頭,隨口吩咐:“你皇嫂還未醒,你想請安,便等上一等。”
丹陽公主溫馴地應了,略略抬頭看了蕭詡一眼,輕聲說道:“皇兄今日龍袍似未穿好,丹陽替皇兄理一理。”
說完,走上前,主動為蕭詡整理衣襟。
兩人雖是兄妹,卻極少親近。蕭詡下意識地退開一步。
丹陽公主頓時漲紅了臉,目中閃出了一絲水光:“皇兄……我只是想親近皇兄,為何皇兄這般討厭我?”
這麼一個纖弱少女,雙目含淚,滿面自憐自苦,便是鐵石心腸,也會動容。
蕭詡暗暗嘆口氣,溫和地說道:“朕從未討厭你,你不必哭泣。”
丹陽公主用袖子擦了眼淚,再湊近為蕭詡整理衣襟,這一回,蕭詡便未再閃躲。
一旁的小貴子和穆韜也沒阻止。
好在丹陽公主頗為乖覺懂分寸,很快便退開。泛著紅暈的小臉上,沒了悲慼難過,換上了略帶羞澀的笑容:“皇兄還要上朝,丹陽不敢再耽擱皇兄的寶貴時間,恭送皇兄。”
蕭詡略一點頭,便邁步離開。
身後的內侍和禁軍侍衛,立刻尾隨而去。
丹陽公主安靜地站在椒房殿外,目送著蕭詡一行人的身影遠去,直至消失不見。
朝陽緩緩升起,柔和的晨曦灑落在丹陽公主秀美纖柔小巧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