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了個眼色,內侍點了點頭。
太子走了之後,內侍進了屋子,將準備好的一對玉鐲賞給了鄭舞姬:“這是殿下賞給你的。你拿著吧!”
太子出手倒也不算小氣。這對玉鐲成色頗佳,至少也值千兩。
鄭舞姬卻不肯收:“能伺候殿下,是奴婢的福分。殿下已經允了奴婢的請求,這玉鐲奴婢是萬萬不能要的。”
說完,竟起身走了。
內侍眼睛骨碌一轉,索性將玉鐲塞到了懷中。
春風一度,太子殿下不出三日,只怕就會將這個鄭舞姬扔在腦後。哪裡還會記得追問賞賜的東西到沒到美人手中。
……
太子姍姍來遲,差一點錯過宮宴結束。
元帝稍稍有些不快地瞄了太子一眼。
太子唯恐自己神色不太對勁,忙低頭請罪:“兒臣剛才小憩片刻,竟然睡著了,來得遲了些,還請父皇恕罪。”
來遲了也不算什麼大錯。元帝也未追究,隨意地數落兩句,便沒再多說。
宮宴結束後,百官和誥命女眷們盡數離宮。剩餘的皇子皇孫們,自是要繼續留在宮中,陪伴在元帝左右。
一眾皇子妃和郡主,則留在了椒房殿裡陪伴王皇后。
唯一的孫媳顧莞寧,自是最受眾人矚目。
尤其是前幾日,顧莞寧在宮中大展神威,接連收拾了嫡親的姑母齊王妃和最受寵的高陽郡主,更是人人心生敬畏。
人心就是如此。一旦覺得某人厲害難以招惹,很自然地就會生出懼意。
哪怕顧莞寧今日端莊守禮,循規蹈矩,既未懟任何人,也沒露出半點鋒芒……眾人依然不自覺地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其中,尤以齊王妃和高陽郡主最明顯。
今日一見面,齊王妃就熱情主動地打招呼,喊了一聲莞寧。顧莞寧淺淺一笑,果然喊了一聲姑母。
這一聲姑母,聽的齊王妃心中十分快意。只可惜,顧莞寧只叫了這麼一聲,再後來,便沒再和她說話。
至於高陽郡主,早就得了王皇后的叮囑,雖是滿心憤恨滿腹怨氣,一時也不敢來招惹顧莞寧。最多就是偶爾狠狠地瞪過去一眼罷了。
顧莞寧視若不見。
高陽郡主又瞪過去一眼。
顧莞寧恍若不察。
高陽郡主心氣稍平,再接再厲,繼續瞪過去……
顧莞寧的目光正好掃了過來。高陽郡主一驚,反射性地低下頭。然後,為自己這個認慫的舉動懊惱不已。
這些小插曲,對今日的宮宴並無太大影響。
京中五品以上的誥命女眷著實不少,除了一二品的誥命有資格在過年時進宮覲見,其餘的女眷大多第一次進宮。一個個戰戰兢兢,唯恐行為舉止出差錯,哪裡還敢東張西望低聲竊語。
待宮宴結束後,女眷們盡數離宮,椒房殿裡陡然少了一大半的人,頓時清淨了幾分。
王皇后笑著說道:“今兒個是皇上壽辰,外人都已經走了,現在留在這兒的都是蕭家的媳婦孫女。各人都隨意些,不必拘謹。”
眾人紛紛笑著應了。
孫賢妃竇淑妃等嬪妃陪著王皇后閒話,太子妃和齊王妃魏王妃韓王妃打著機鋒。
備受元佑帝青睞的長孫媳顧莞寧,成了眾郡主追捧討好的物件。幾個十幾歲的少女如眾星捧月一般,將顧莞寧簇擁在中間,熱情地攀談。
高陽郡主站在王皇后身側,心中嫉恨難平。
往日,這等場合裡最初風頭的總是她。
現在,卻變成了顧莞寧。
益陽郡主和丹陽郡主也未湊過去,姐妹兩個站在一旁,宛如被眾人遺忘了一般。
想想也是,於側妃被一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