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馬良大聲問道,雖然他還年輕,但兩條白色的眉毛卻讓他看起來格外的與眾不同。因為官職卑微,再加上又是南郡本地計程車族,沒有跟隨太守逃走也不會引人注目,所以李嚴特地提拔馬良兄弟擔任本次內應的頭目。
十五歲的馬謖一身黑色勁裝,腰懸佩劍,年輕的臉上難以掩飾住興奮:“回兄長的話,小弟挨著清點了人數,已經集結了一千九百八十七人。缺席的十三人中有八人在傍晚被呂布軍逮捕,張凱、張旋兄弟因為老父昨夜突然去世,此刻正在守靈。李大牛的妻子估計今夜要生孩子,楊泰、崔巖不知所蹤,估計貪生怕死逃走了!”
聽馬謖回答的瞭如指掌,馬家大院裡裡外外的近兩千人無不心悅誠服。別看人家年輕,但能夠被太守大人重用也不是無緣無故,這縝密的心思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比的。
“那麼幼常認為我們應該攻打哪個城門,接應大軍入城?”馬良蹙眉問道,雖然年長了三歲,但馬良卻認為這個小兄弟的腦子比自己活泛。
馬謖不假思索的張口就來:“目前高順正在守北門,鄧艾守西門,這兩個城門兵力最雄厚,不宜內應。呂布在太守府還沒出來,而太守府靠近東門,呂布隨時會殺過來,所以小弟認為攻打南門是最佳選擇。”
“好,那就攻打南門,接應大軍入城!”馬良手提佩劍,揮手下令。
“兄長且慢,讓小弟帶隊去攻打南門,你去找傅士仁!”馬謖手提雙劍,再次提出建議。雖然比馬良年幼了三歲,但他的武藝卻比兄長強出許多,因此自告奮勇的要求帶隊,讓兄長去做相對安全的事情。
馬良一臉不解:“就是傅士仁率領傅氏族人開啟了城門,接應呂布軍入城,幼常為何讓我去找他,豈不是與虎謀皮?”
馬謖卻胸有成竹的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也,兄長儘管放心,這傅士仁的品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朝秦暮楚,出爾反爾,比呂布還反覆無常。現在城門即將告破,對傅氏來說,弄不好就是滅族之禍,你這時候去找他,讓他將功贖罪,傅士仁十有**會對呂布反戈一擊。”
頓了一頓,馬謖又笑嘻嘻的道:“小弟之所以如此有把握,還因為剛剛打探到呂布得了趙範的嫂子樊氏,把南郡太守賞賜給了趙範,讓傅士仁竹籃打水一場空,此刻正在家裡砸東西罵娘哪!你去找他,他肯定會把獻城之罪推在門客身上,把自己與族人洗白。兄長便蠱惑他趁著呂布不備,偷了他的馬匹武器,讓呂布變成沒爪牙的老虎!”
“幼常說的倒是有道理,那我去找傅士仁試試?”馬良略作思忖,最終同意了馬謖的建議。
當下兄弟二人分頭行事,馬謖帶領一千六百人殺向江陵南城門,爭取一舉控制城門,落下吊橋,接應大軍入城。而馬良則帶領剩下的郡兵前往傅士仁的府邸,蠱惑傅士仁去呂布府邸盜馬偷戟,能成則成,不成就把傅士仁殺掉。
馬良帶了將近四百郡兵,俱都身著皮甲,手提鋼刀悄悄摸向傅氏一族聚集地。不消片刻就來到傅士仁府邸門前,只聽到院子裡雞飛狗跳,亂糟糟一團,想來傅家也知道倘若江陵被漢軍收復了,就意味著大禍臨頭。
馬良親自敲門:“傅員外,傅員外,在家麼?”
好幾百人烏泱泱的聚集了過來,傅家的人早有察覺,傅士仁也聚集了數百精壯,手持刀槍棍棒,準備拼個你死我活。
隔著院牆搭話:“馬良,我們傅家與你近日無仇,往日無怨,你來做什麼?”
馬良答道:“傅員外,我知道投靠呂布並非出自你的本意,只是被被李嚴殺了你的兄弟,無奈之下才行此之舉。我是長孫刺史的人,已經把你的冤屈報告給了刺史大人,他會徹查此事,還你們傅家一個清白。若是傅員外能夠迷途知返,開啟城門接應朝廷大軍入城,必然可以將功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