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你以下犯上,確有不妥之處。朕罰你兩年的份例,用來給安平王治病。你可心服?”
季同想也不想地跪下謝恩:“奴才心服口服,謝皇上恩典。”
眾人:“……”
這就算處置過了?
輕飄飄地“教訓”沈謹言兩句,罰季同出些銀子給安平王治傷?這樣就完了?
眾人下意識地看了俊臉不停抖動目中滿是怒焰和不甘的安平王一眼,心中暗暗唏噓。真是自取其辱啊!
也不知安平王會不會當場翻臉哭喊……
……
蕭啟根本不敢當場和新帝翻臉!
看著上躥下跳,其實是個沒膽子的慫包。鬧騰了半天,就這麼偃旗息鼓忍氣吞聲地認了。否則,一旦真的觸怒新帝,等待他的絕沒有好下場!
韓王世子看了半天熱鬧,有些意猶未盡。
不過,他不會蠢的在此時挑唆鬧騰,張口道:“啟堂弟,不是為兄的說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說話行事都該有些分寸。皇嫂賢良淑德,堪稱世間女子典範。你豈能出言羞辱皇嫂?別說皇兄生氣,就是我聽在耳中,也十分憤慨。以後你萬萬不可再這般行事說話!否則,我也饒不了你!”
這馬屁拍的,真是肉麻得令人不齒。
魏王世子心中掠過一絲鄙夷,也隨之張了口:“烈堂弟言之有理。經過此事,啟堂弟要汲取教訓,明白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能做。也要清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蕭啟全身的熱血都湧到了一張俊臉上。漲的通紅,彷彿隨時要爆炸迸裂。
捧高踩低,世人皆是如此。就連蕭凜蕭烈也不例外。
以前他們私下裡不知說過多少蕭詡夫妻的不是,現在蕭詡登基為帝顧莞寧為後,他們兩人便恬不知恥地逢迎拍馬。
呸!
可恥!
可惜,目光再利也不能殺人。心中的怒火再高漲,也變不成真正的火焰。這把怒火,只將自己燒得滿心憋悶。
第九百二十二章 隱憂(一)
一場鬧劇很快落了幕。
安平王退下後,沈謹言和季同也很快退下。
蕭詡像什麼事都未發生一般,溫和說道:“天色已晚,朕和眾愛卿商議邊軍軍餉之事,今日實難商議出結果來。既是如此,不如眾愛卿先行回府休息,思慮幾日,再行商議。”
眾臣拱手領命,紛紛告退。
最後退出福寧殿的,是傅閣老和崔尚書。
兩人同為先朝重臣,新帝對他們兩人頗為禮遇。像這般當眾令他們難堪的,還是第一回。兩人心中各自思慮,也有些不是滋味。對視一眼,步伐各自放慢了一些。
其餘官員見狀,將腳步放快了一些。
天色已黑,宮中各處懸掛著宮燈,光線還算充足。傅閣老崔尚書臉上略顯凝重的神情,落入彼此眼中。
身處宮中,許多話不宜說出口。傅閣老只無聲地嘆了口氣。
崔尚書也跟著嘆了口氣。
然後,兩人心照不宣地邁步出宮。
……
傅閣老回府後,召了傅卓到書房。
傅卓白日在天子身邊,今晚在福寧殿裡議事,他一箇中書令無資格旁聽,早早就回了府。傅閣老命人去叫他的時候,他正給女兒蕙姐兒講故事。
“爹,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五歲的蕙姐兒出落得眉目如畫,十分水靈,睜著一雙烏溜溜的黑亮眼睛看著親爹。
傅卓疼女如命,一顆心都快被女兒依賴的模樣融化了。可祖父相召,又不能不去,只得無奈地哄道:“曾祖父叫爹去說話,爹一會兒就回來。”
蕙姐兒很懂事,乖乖哦了一聲:“那我等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