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橫了他一眼:“我怎麼會喝醉!”
沈謹言:“……”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相憐(二)
嚷著自己絕不會醉的人,當然是已經醉了。
顧莞琪酒醉的模樣和別人不同,目光亮得驚人,說話也比平日更多。乍一看,分明是清醒的樣子。一張口說話,便露了餡。
“我沒喝醉!”
“想當年,我到了晉州的時候,一個人能獨自喝一壺酒。吐了再喝一壺,喝完再吐……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的酒量真的很好。”
沈謹言:“……”
沈謹言哭笑不得。
他深知不能和酒醉之人口舌較勁的道理,順著顧莞琪的話音說道:“是是是,你酒量很好。不過,我酒量不高,已經喝醉了。還是別喝了吧!再喝下去,我沒力氣回宮了。”
“不回宮,就在這兒睡下。”顧莞琪頗為豪邁地揮揮手:“整座客棧都被我租下了。空房子多的是。想睡哪一間客房都行!”
沈謹言喝了幾杯酒,雖未喝醉,其實也有些酒意上湧,鬼使神差地應了一句:“男女授受不親。我留下,對你的閨譽有損!”
“去他的閨譽!”顧莞琪嗤之以鼻不屑一顧,自信昂揚的她格外地神采動人:“我乘船出海,船上的船伕和侍衛都是男子,一船百餘個男子。照你這麼說來,我還有什麼閨譽!”
沈謹言:“……”
“這幾年,我算是明白了。”
顧莞琪繼續大放厥詞:“世人對女子約束極多,是因為女子中有諸多聰慧出色之人。一旦讓她們拋頭露面在外行走,便會影響到男子的地位。所以,男子們才會鼓吹什麼‘賢良淑德’。其實都是狗屁!”
顧莞寧說了粗話,面色半點不改,繼續說了下去:“我過去的十幾年,就是一隻養在金絲籠裡的鳥雀。錦衣玉食,目光短淺,整日只惦記吃喝玩樂。”
“如今,我已跳出牢籠,天高海闊,任憑我去闖蕩!”
“我爹性子豁達,已接受我的改變。我娘卻滿心煩憂,時常在背後垂淚。我知道,她是覺得我這個女兒徹底變了,不再是她熟悉的那個顧莞琪。”
“我也確實變了。任誰在天地之間肆意遊歷過,也不會甘心再回到牢籠裡。我娘暗暗盼望著我以顧家義女的身份留在京城,然後嫁人生子,我根本不願意!所以,我每日外出,讓她清楚地知道我的志向。”
“今日是年末,她盼著我留在府中,我硬是狠著心出來了。我知道她會傷懷難過,可是,我無法勉強我自己過不喜歡的生活。”
說完,又仰頭喝下杯中的酒!
沈謹言沒有說話,陪著她一起飲盡杯中的酒。
顧莞琪大約是憋得久了,今日遇到這般體貼知趣的聽眾,頓時有了傾訴的興趣,滔滔不絕地說道:“其實,一開始到晉州的時候,我也格外惶恐不安。我這一生,從未出過京城,從未離開過家人。隻身一人在陌生的地方,如何能不心慌?幸好有鄭統領一家人陪伴照顧,鄭三哥也對我時時照拂……”
沈謹言冷不丁地插嘴問道:“鄭三哥是誰?”
顧莞琪揮揮手,不以為意地說道:“他是鄭統領之子,我爹本打算讓我和他成親……誒呀,這些不重要。”
沈謹言:“……”
沈謹言目光復雜地看著俏臉嫣紅目光亮得逼人的顧莞琪。
這還不重要?
她差一點就是鄭家的三少奶奶了!
等等,為何他如此介意此事?
沈謹言腦子裡亂哄哄地,一時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繼續聽顧莞琪傾訴。
“我時常去海邊,便萌生了乘船出海的念頭。我知道鄭統領絕不會同意,若讓京中的爹孃二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