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殺意。從牙縫裡擠出冰冷的幾個字:“可有確切證據?”
錢公公毫不遲疑地應道:“死無對證,沒有確切證據。”
對元佑帝來說,此事無需證據。
當他聽到齊王世子名諱的那一刻,便已知道事情始末。
齊王世子在太子身邊安插眼線,顯然非一朝一夕之事。這個無為道長,原本籍籍無名,忽然到了太子身邊,必有人從中搗鬼。
齊王世子未必有謀害太子的勇氣。將無為道長送到太子身邊,是想讓太子愈發沉迷煉丹,無心朝政。卻未想到,太子在女色上太過縱情,房事過度興奮猝死……
好一個齊王世子!
元佑帝心中被巨大的怒火充斥激盪。
錢公公看了元佑帝一眼:“還有一事,奴才不知該不該說。”
“說!”元佑帝聲音中滿是怒氣。
錢公公低頭稟報:“奴才還查出,齊王世子當日曾將沈美人接到齊王府住過一段時日。”
什麼?
元佑帝霍然起身,全身的熱血都湧往腦海。
第七百七十七章 風起(二)
元佑帝龍體晃了一晃。
錢公公一驚,飛閃至元佑帝身邊,伸手扶住元佑帝:“皇上!”
元佑帝閉上龍目,用力地深深撥出心頭的一口渾濁不堪的悶氣。在錢公公的攙扶下慢慢地坐了下來。
“請皇上息怒,以龍體為重。”錢公公關切的聲音在元佑帝耳畔響起。
元佑帝尖銳又短促地冷笑一聲,睜開眼:“他們一個個巴不得朕早點歸天。這龍椅,正好輪到他們來坐!”
有些話,元佑帝可以說,身為奴才,卻不敢附和。
錢公公不敢鬆手,彎著腰繼續扶著元佑帝:“皇上稍安勿躁。此事既無證據,便不能就此給齊王世子定罪……”
元佑帝神色陰冷至極地打斷了錢公公:“是或不是,朕一問便知。傳朕旨意,立刻傳齊王父子進宮。”
錢公公應了聲是。
元佑帝又道:“讓太孫也一併進宮。”
……
傳旨的內侍分別去了齊王府和太子府。
元佑帝時常召兒孫進宮,此時雖然天晚,宮門尚未上鎖。齊王並未起疑心,很快應了下來,命人叫來齊王世子。
倒是齊王世子,聽聞元佑帝如此緊急地宣召他們父子進宮,心裡一沉。
齊王心細如塵,頓時察覺出齊王世子神色有異,眉頭頓時一皺:“你為何神色不佳?莫非有事瞞著我?”
齊王世子想也不想地矢口否認:“沒有。”
“真沒有?”齊王目光如炬,盯著齊王世子。
齊王世子迅速恢復鎮定冷靜:“在父王面前,兒臣豈敢說謊!”
時間緊急,無暇多問。齊王目光掃過齊王世子的俊臉,冷然道:“沒有最好。先隨我進宮覲見,等宮中事了,我再仔細問你。”
說完,轉身便先行。
齊王世子跟在齊王身後,面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父子兩人騎上寶馬,匆匆進了宮。剛到福寧殿外,便遇到了同樣匆忙進宮的太孫蕭詡。
“三皇叔,睿堂弟,”太孫衝兩人略一點頭:“皇祖父急召我們進宮,不知是為了何事。三皇叔心中可有數?”
齊王目光一閃,隨口道:“我也不知。”
錢公公悄無聲息地走了出來,目光先掠過齊王世子的臉孔,然後才道:“皇上就在殿內,請齊王殿下太孫殿下齊王世子進殿覲見。”
錢公公身手深不可測,日夜守在元佑帝身邊,深得元佑帝信任。就是心高氣傲的齊王世子,對著錢公公也格外客氣:“有勞錢公公。”
錢公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