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撕打著,最後夏長奎也累了,一下子蹲在地上,抱著頭,任她打著。
突然草料上的奶娃娃啊啊地哭了起來,夫妻二人都楞了一下,秀香停了手,趕緊去抱起孩子。
金永順點了根菸,一直看著這對夫妻從頭打到尾,也沒有出聲勸。
這會看著二人平靜下來了,金永順皮笑肉不笑地問道:“老哥嫂子這是唱哪出呢,咋還打起來了,聽說你們跟閨女要出來一千塊錢,這可是好事啊!”
秀香立刻警惕起來,斜眼皺眉問道:“你咋知道?!”
金永順一楞,笑了笑,心裡想著,這娘們還真是直不楞登的,我能告訴你我聽了半天的牆根了麼?
咳嗽了一聲,金永順把話拐了個彎,笑道:“夏老哥,嫂子,要照我說,你們這錢,可是要少了。”
二人聽了,齊齊地抬了頭看過來:“你說啥?”
金永順笑了笑,又吸了一大口煙,將菸蒂巴丟到地上,用腳踩了踩,端了端肩,神秘地一笑:“你們這個閨女啊,不知從那裡得了個本事,能做一種藥。這種藥,能讓死人重新活過來。”
秀香呸了一聲:“你滾犢子吧,覺得俺們好騙是吧,這世上哪有能讓死人活過來的藥。”
金永順搖了搖頭,仍然笑眯眯地說道:“嫂子,我最開始也不信的。後來我老婆就是喜多那丫頭給救回來的,醫院都沒招了,喜多不知給我老婆吃了啥,我老婆立刻又活過來了。”
秀香看他說的有鼻子有眼,楞了楞:“真的啊?”
金永順咧嘴一笑:“騙你幹啥,這麼冷個天,我專門蹲在這裡等你們,受這個罪,就為了逗你們玩麼?”
夏長奎再笨,也明白了這個姓金的沒安好心。沒好氣地問道:“你想幹啥?”
金永順搓搓手,嘿嘿一笑,看看牛棚外,紛紛的雪花下個不停,鎮裡鎮外天地間白茫茫,細細密密地織成了一片。轉了個話題:“我家就是這鎮上賣豬肉的。今早家裡剛殺了一頭豬,這會我家鍋灶里正燉著大骨頭肉呢,夏老哥跟我家去喝兩杯熱乎酒咋樣?都這個點了,下這麼大的雪,你們回村裡也沒車,嫂子又抱著娃……”
夏長奎和秀香對視一眼,秀香咧嘴一笑:“行啊,那就去吧。”
金永順呲牙一笑,邁步走出牛棚,前頭帶路向家裡走去。
金梅梅媽看著金永順笑眯眯地讓著兩個人進屋來,又上炕拿了笤帚幫他們撣去身上的雪,熱情地招呼著二人脫鞋上炕。
夫妻二人也沒說話,也不外道,脫了鞋直接往炕頭上一坐,秀香把孩子的小被子開啟,放在炕頭上烘著。
金永順走出來,吩咐著梅梅媽去整點熱乎菜燙一壺酒來。梅梅媽疑惑地拉著金永順問:“這是誰啊?”
金永順笑著答道:“這是喜多的爹媽。我看雪大了,怕他們找不到住的地兒,叫到咱家吃個飯,今晚就在咱家住了。你收拾收拾西屋,讓小梅今晚跟咱們在東屋一塊睡。”
梅梅媽睜大眼睛:“喜多的爹媽,咋不去喜多家……”
金永順微微一笑:“讓你幹啥你就幹啥,咋學的這麼多話呢,回頭我再和你說。”
梅梅媽滿肚子的疑惑,不吱聲了,從碗櫃裡端出一盆肉骨頭,倒進鍋裡,灶下又添了把柴,不一會兒就咕咚咕咚地煮開了鍋。
屋子裡濃香四溢。
秀香坐在炕頭上,肚子裡咕嚕咕嚕地一個勁兒地叫著,忍不住了伸長脖子一個勁地順著小窗玻璃往外屋看。
夏長奎還是一幅楞楞木木的樣子,看著窗下的落雪出神。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除了窗根處一閃一閃的落雪,已經看不清外面什麼樣子。
金永順走進裡屋,把小炕桌放好,又拎了一個酒壺,倒了兩小杯白酒。
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