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建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緩緩說道:“自從姓張的被我婉拒之後,東安集團就開始不斷的出現一些小狀況,剛開始我並沒有在意,都是些往來賬款的問題,這種事情在商業上再平常不過了,所以我只是讓下面的人自行處理。誰知道沒過幾天,好幾家跟東安集團關係比較不錯的大集團都先後和我們毀約,這一來,就讓東安集團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別人欠的款項催不回來,欠別人的款項又一個勁兒的被人催討,為了保全東安集團這麼些年來的名聲,我不得不拆東牆補西牆,結果越到後來越是捉襟見肘……剛才的電話就是財務總監打來的,現在集團的賬上已經只有幾萬塊錢了,連給下面的人工資都不夠!”
胡盧拍了拍腦門兒,苦笑道:“黃叔,張世航的這一手可真夠狠的,這是要逼著您把那塊地皮低價轉讓出去啊!”
黃建強同樣抱以苦笑,“如果只是這樣倒好了,大不了我丟擲那塊地皮,也僅僅是虧了六千萬而已,最少整個集團不會傷筋動骨!怕就怕我現在拋掉那塊地皮,那姓張的仍然不肯收手,非要將東安集團逼到絕境上去!”
胡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黃叔,這次要是挺不過去的話,東安集團大概就會成為新安的歷史了!”
“是啊……”黃建強慨然長嘆一聲,“我何嘗不知道呢,問題是現在我已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往下挺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現金流不足,銀行不肯放貸,找人拆借又借不到,這兩天我都快急死了!”
不知不覺間,黃建強便在胡盧的面前說出了內心的隱憂,這意味著在他心裡,胡盧這個準女婿已經非常值得信任了。
看到自己未來的老丈人如此憔悴,胡盧心裡也很是不舒服,只是這種事情他也沒什麼好辦法,畢竟張世航是副市長,是官,而黃建強就算再富有,他也只是個商人,是民。自古以來,商人就是官員的下酒菜,兩者真要鬥起來,鐵定是商人輸!
閉目沉思了一陣,胡盧突然問道:“黃叔,現在東安集團一共需要多少資金才能渡過眼前的難關?”
“嗯?”黃建強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說道:“小胡,這事兒你幫不了我的。我知道你和丁家的二公子交情不錯,但是丁家的勢力主要是在軍隊,政府這邊和商界他們的影響力沒那麼大,找他們借錢那是不可能的!”
胡盧笑了笑,“黃叔,我可沒想找丁家借錢,那無異於是與虎謀皮,我才沒那麼傻呢。您就先告訴我,一共需要多少資金吧,我看看有沒有轉寰的餘地。”
黃建強微一沉吟,然後答道:“一共最少需要一億五千萬的樣子,如果能有兩億的話,那就鐵定能翻過身來!”
說到這裡,他又忍不住苦笑起來,“只是現在別說是一億五千萬,就是一百五十萬我都弄不來……”
“這樣吧,黃叔,您把集團的賬號給我,一會兒我想想辦法,如果能行的話,或許能一解眼前的危局也說不定。”胡盧站起身來說道。
黃建強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拿筆在紙上寫下了東安集團的銀行賬號遞了過去,在他看來,這大概就是英雄末路的時候,病急亂投醫了吧。
退出書房之後,胡盧便來到黃文婷的香閨裡,開啟了她的電腦,很快進入了瑞士銀行的網站,開始了一陣操作。卡上的錢一共將近九億人民幣,為了保險起見,他直接一口氣劃出了四億到東安集團的賬上,操作完成後,他退出網站,並順手清理了痕跡。
出了房間,胡盧一路往樓下走去,在路過書房的時候,隱隱聽到黃建強的手機再次響起。他沒有進去,而是面帶微笑的走到了樓下的客廳裡,坐在沙上看起了電視。
半個小時之後,一掃先前頹色的黃建強喜氣洋洋的從書房裡走了出來,來到胡盧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