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徹骨,“你心裡是不是覺得因為你今天特別漂亮?”
莊歸急忙擺手,語速有些磕磕絆絆,“不,不是的,我怎麼敢隨意揣測義兄的意思。”
商珏將酒杯舉到莊歸面前,酒杯後是他一張難以揣測的笑容。
莊歸心中有著一股不祥的預感,她後退幾步,退到了池塘上那座九曲橋的橋邊上,她覺得商珏的笑容很可怕。
商珏卻一步步逼近她,他繼續笑道:“你當然就是這麼想的,可是你卻忘了一件事。”
莊歸已經退無可退,商珏也停下了腳步。
他將酒杯舉在莊歸的肩上,隨後一點點倒下去,很快,莊歸的衣服就被染溼了一大片。
商珏嘴邊是肆意而冷酷的微笑,“你忘了,有些人天生命賤,再好看的衣服她都不配。”
莊歸不知道她觸碰到他的哪根神經了,她只知道她今天絕對不會好過了。
商珏抓過她的下顎,死死地捏著,他道:“這件衣服,她穿過,而你,不配穿。”
莊歸陡然明白了什麼,又是那個人,那個這些年總是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卻又無處捕捉的身影,那個人人都明白卻人人都不會提起的人。
她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似乎那個人影響著她身邊的每一個人。
那個人是高高在上的雲端,而她,就是這泥。
商珏的笑容好像凝固一般掛在臉上,但是他的眼中沒有笑容,只有一片陰冷之色,他一字一句說道:“滾,滾得遠遠的,我不想再看到你。”
這句話,她聽到過,就在不久前,宣華讓謝管家來傳達的話,但是那時候她死死地沒滾,因為商珏沒讓她從宣華的身邊滾開。
而此時,商珏親自讓她從他身邊滾開,她還有什麼不滾的理由?
莊歸忍住了哭泣的衝動,將淚水重新嚥下喉嚨,她抿著嘴,帶著絕望看著商珏隨即說道:“是。”
商珏笑了,“你以為只是滾這麼簡單?”
莊歸感覺她的世界快要塌了,她第一次從商珏口中聽到讓她滾這樣的話,一瞬間竟連命都不想要了。
她愛的就是這麼的卑賤。
商珏說:“你是我見過最卑賤的女人,卑賤得一隻手就能捏死。”
隨後他一個巴掌朝莊歸扇去,莊歸已經站在橋的最邊沿了,他顯然是想要她死。
滿滿的一掌,力道是那樣的大,莊歸一瞬間就被扇過臉,然後直直地就摔進了池塘中。
隨著莊歸一聲驚呼,她已經在水池中掙扎了起來。
此刻她已經開始在水池中掙扎了起來,她求助似的看著站在岸上的商珏,她眼中是最後的希望,她希望商珏能夠心軟,她希望他能念得一點舊情。
她一點點下沉,越陷越深,使勁地撲打水面都無濟於事,任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都不會放任這一幕無動於衷。
而商珏只是冷冷地看著她,看著她一點點的沉下水,無動於衷。
他和她說了最後的一句話,眉角盡是人情致冷致淡,“莊歸,你只是一個低賤的人,而我,本就不是人。”
他告訴她,他不是人,他告訴她,他冷酷無情。
然後他走了,一絲貪戀都沒有,原來那麼多年,她只是一幅畫,一張紙,一盞燈,一個沒有任何實感的人在他身邊。
莊歸不再掙扎,她漸漸靠後躺下,心如死灰,一片死寂,她想就這樣沉入池塘,就這樣死去了吧。
死了,也就不會難受,也就不會絕望。
很快,莊歸沉入了池塘,整個人都沒入了進去,池面已經平靜如初。
荷葉被吹得搖曳不止,池面波瀾漸起,忽然,一個人探了出來,是莊歸。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她忽然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