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悲慼,“白將軍知不知道那些人都做了什麼?他們盜了我軍砂炮,造成百多人殉國;還有斥候營那一百多將士,他們……他們的人頭被送了回來,個個都是好兒郎,到最後卻連個全屍都沒有……”
說著說著,鐵打的硬漢紅了眼圈,背過身悄悄抹淚。
白綺歌呆住,愣愣地看著蕭百善背影,手中的雞蛋骨碌碌滾到地上,細碎裂紋蜿蜒密佈,再無法恢復光潔如初。她是真的不知道竟然發生這麼多事,在安陵軍中雖有寧惜醉照顧、盧飛渡禮待,有關廣戍軍的訊息卻是極少,炮轟廣戍軍也好,斬殺斥候營也罷,她聽都沒聽說過,直至此時方才知道那夥偽裝成安陵士兵的人究竟犯下了多麼令人髮指的罪孽。
而這罪孽,起因在她。
咬緊牙關忍著腹痛,白綺歌吃力站起:“砂炮大概是被盜走的,派人清點過武庫了嗎?有沒有丟失其他東西?”
“其他東西哪還有什麼重要的,唯獨這砂炮是廣戍軍鎮軍之寶,總共就那麼四架,全都沒了。”蕭百善苦笑,望著地面出神,聲音微小几近嘟囔,“看管武庫計程車兵已經引咎自盡,到底是誰把砂炮盜走、又是誰在其中搗鬼,現在已經沒人能說得清了。”
來南陲時易宸璟就曾交代,無論如何要看管好這四架砂炮,白綺歌以為對付安陵國沒必要出動這麼強火力,是而只在剛到時率人清點盤查一下武庫外再沒做他想,結果偏就是武庫出了岔頭,最重要的兵器莫名其妙地就丟了,而且還淪落到第三方敵人手中。白綺歌無法預料遙皇會有多大怒火,但她明白,若是放在尋常將領身上,這點足以治她死罪一條。
扶著桌案站立片刻,白綺歌抬手伸向桌上戰甲:“這些以後再說吧。蕭將軍能來南陲我的壓力減小許多,總算有個人能商量事情。關於安陵國,我覺得與其交鋒征戰並不是上上之策——”
“白將軍……”蕭百善打斷白綺歌,遲疑少頃,低低開口,“皇上有令,讓您歸隊後速回帝都。”
白綺歌記不清這是一天內第幾次發楞,似乎每一件事都那麼突如其來,令毫無防備的她無所適從,措手不及。
回帝都,回皇宮,這本是她一直期待併為之拼命的目標,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卻有些牴觸從心底生出,好像帝都等待她歸去的不是誰溫暖懷抱,而是另一場風波,一段由此地延伸、尚未完結的陰謀詭計。
第280章 淪為囚犯
“眼下情況就是這樣,所有人都認為白將軍早就投敵叛國將砂炮暗中送給安陵亂軍,對方邀約只是找機會帶走你並趁機給我軍重重一擊。白將軍,縱是你如何解釋也說不清事實,畢竟沒有任何可信之人能做證明,再說送你回來的是安陵士兵,兩相聯想,當真是百口莫辯啊!”
蕭百善花了些時間給白綺歌講解當前情況,假冒安陵士兵的偽軍對廣戍軍造成的傷害,包括大遙諸多將士的仇恨,以及軍中對白綺歌忽然失蹤又忽然出現的猜疑,同時也拿出遙皇下令要白綺歌速回帝都的傳信。
信上言辭平淡似乎沒有責罰之意,可見遙皇對糧草輜重被劫一事暫時不打算處置白綺歌,但若是知道砂炮丟失、白綺歌與安陵軍主將及軍師共度數日呢?還會如此冷靜客觀地對待嗎?
未來之事,誰也不能斷言。
“蕭將軍,讓我再留幾天吧,還有些事我想弄明白。”對蕭百善,白綺歌直言不諱。
蕭百善皺了皺眉:“三五日可以,太久就不行了。我跟他們說你傷病未愈能暫且拖段時日,白將軍有什麼事儘快辦妥,如果能幫上忙,末將隨時聽候吩咐。”
都是老熟人,客套話說多沒意義,白綺歌淡淡道了聲謝,而後又沉浸到無邊思緒中。
最近發生的事看似毫無關聯不痛不癢,可是一旦品湊到一起就會成為真正天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