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營帳的簾子被掀開,鑽進一個黑小的腦袋,“雷哥大夥等你吶”
“好”嶽雷將紙包塞進床下,抬起頭,臉上是爽朗的笑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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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兒,昨日有人送了一封信來,是給你的。”用過早餐,徐氏方想起這件事來,示意丫鬟將屋裡硯臺下壓著的信取來。“昨日倒忘了同你說。”
顏秉初怔了一怔,有人寫信給她?
“是誰?”她好奇道。
一旁的顏秉君也豎起耳朵。
“是杜府的下人。”徐氏笑道,“隔了這麼久,你和杜三娘子之間一直沒有通訊,難為人家還記得你,一來京裡,就巴巴地給你信來。”
說著,屋裡新來的小丫鬟八角將信送給了顏秉初。
顏秉初揭了封,取出信來,瞧了瞧。
“真真果是進京了,說想我想得緊,邀我去她家中做客。”顏秉初看完信,又沿著原先的摺痕摺好,重新塞回信封裡。“那隻能等後日了,後日才是旬假。”
又要了紙筆,回寫了一封信,就要讓人送到杜府去。
“你放心去學裡吧”徐氏催她,“絕不會忘了的,信和送往杜府的賀禮一道送去。”
顏秉初方同在一旁等著的顏秉君出了門,去了學裡。
上一次的旬試,棋藝一項是考了兩個棋譜,顏秉初湊巧都在謝詡的書房裡見過,因時間過去不久,還記得大半,才堪堪過關。這一次恐怕就沒有那麼僥倖了。
顏秉初嘆著氣,默默從書袋裡取出一本棋譜,這還是從謝詡的書房裡拿來的,紙頁的空白處還有他的筆跡,雋秀挺拔的註解。
國子監的馬場上。
“馬術課,你帶著棋譜做什麼?”劉圓圓滿臉詫異地指著她手中的書,“你難道想邊騎著馬邊看這個?”
顏秉初被她的樣子逗笑了,“你覺得我有這個水平?”
劉圓圓誠實地搖搖頭。
“明日就是旬試,我好歹要將佛腳抱一抱,說不定佛祖看在我心誠的份上,這一次也讓我同上一次一樣。至於這馬術,”顏秉初抬首瞧了瞧場中央幾道騎著馬賓士的身影,搖了搖頭,“我還是放棄算了,等輪到我時,便挑一頭瘦小些的,坐著慢慢走一圈也是了。”
劉圓圓嘆息地搖搖頭,年紀小,果然就是膽子小要怕一些,幸好這馬術課的先生是個和善的人,她看了看顏秉初身上的月白描金花淡色衫子,提醒道,“就算是騎著馬走一圈,你這身衣服也是要換的。”
顏秉初看著她身上一身窄袖短衣,和腳上踏著的淺黃色革靴,雖還是圓圓肉肉的臉,卻比往常精神些,有些英姿颯爽的味道,便笑著點點頭。
“我帶你去吧。”劉圓圓拉著她起身。
“不用了,”顏秉初搖搖頭笑道,“你排在前頭,還是先去做準備好了,我騎馬不行,換身衣服總是可以的。”
劉圓圓想了想,答應了,還是給她指了換衣處位置,看著她向著那走去,方掉頭走向馬廄。
換衣處是幾間大大的屋子,牆邊便是衣櫥,一格一格的,同前世超市的寄存櫃一樣,前兩間屋子顏秉初都沒有找到自己的名字,便捲簾進了第三間,終於在最邊上找到了貼著顏秉初的小格子,輕輕地開啟,取出裡面備好的衣物,便向裡間走去。
剛走至門口,簾子動了,裡面走出一個人,兩人一打照面都愣住了。
秦媛瞟了她一眼,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便從她身邊走過了。
顏秉初垂眸輕喟,也不管她,快步走進裡間的一扇屏風後,換起衣服來。
秦媛側過頭瞪了一眼簾子,剛要掀簾出去,突然眼角的餘光瞥見顏秉初未及掩好的櫃門,她微一猶豫,伸出頭看了看屋外,沒有人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