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止住了阿狐伸出想要捉住莊娘子的手,莊娘子退了出去,看到領著曹衍在那兒讀書的曹承,曹承讀得很是流利,聽在耳朵裡很是動聽。
露出一抹笑容,自有人領著莊娘子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曹承面對人來人往打量注意的目光,臉上火辣辣的。
阿狐自有人帶他們下去,曹恆在這個時候緩緩走出來,曹承看到曹恆,猛是站直了背,一聲聲地讀著,聲音更是洪亮,這樣帶著幾分表現和畏懼的樣子,曹恆應著郭夫人剛剛說的話,不得不說,郭夫人說得對。
錯而改之,曹恆一向是這樣的態度,走到了曹承的面前,曹恆看著曹承和曹衍,曹衍認得的字還少,曹承讀一句,他跟著讀一句,雖然有些讀錯了,曹恆也並不計較。
他們在那裡讀著,曹恆站在他們的身邊聽著他們讀,母子三人就那樣站在屋簷下,等著曹承將整本論語都讀完,到最後,聲音已經很小了。
「累嗎?」在他們讀完後,曹恆問了一句,曹承和曹衍都點點頭,累,很累,他們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如果現在能讓他們躺下睡一覺,他們能高興得要哭。
曹恆道:「帶他們回去洗漱睡吧。」
哪怕有很多話要跟他們說,他們的狀態卻不適合曹恆再和他們說什麼,如此,就讓他們回去,明日再說。
得了曹恆的吩咐,立刻有人上往想要抱起他們回去,曹恆道:「讓他們走回去。」
剛要動手的人一聽立刻把手腳縮了回來,曹承和曹衍沒有忘記與曹恆作一揖,由人牽著往屋裡去。
天早已經黑透,洛陽宮的燈都點了起來,曹恆撫過雙手,就像是專門等著一般,微眯了眯眼睛,這時候一人急行而來,卻是紫梢。
「陛下。」紫梢與曹恆作一揖,曹恆應了一聲,紫梢不贅言,「諸公求見,請陛下讓兩位皇子回宮。」
「人已經回來了。」曹恆回答,紫梢一頓,對,回來了沒錯,這件事紫梢也知道,但就這樣去告訴他們?
「還要告訴他們一聲,他們學不好,朕怎麼教是朕的事,輪不到他們質疑。」
「陛下之意,還會有下一次?」紫梢看了曹恆一眼,把曹恆沒有說出來的話道破。
「怎麼?有一就不能有二。」端是爽快,紫梢搖頭,沒什麼是曹恆想做而不能做的,絕對沒有。
接收到曹恆一記眼神掃來,紫梢明白地道:「臣這就去傳話。要是諸公執意要見陛下,陛下見是不見?」
曹恆幽幽地道:「他們若是執意要見,就讓他們進來。」
有了這一句,紫梢便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曹恆要她傳的話傳到,要是這些人不聽,非要鬧騰,就把人引進來見曹恆。雖說天黑了,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想明白,紫梢大步流星地出去見人,見那樣一群世族。
「陛下怎麼說?」一群人急切上前,這批人裡,沒有一個是政事堂的人,連六部人員,也沒有一個在內,都一群掛著虛銜的主兒。這樣一群人,雖然沒有在政治中心,總是掛著一個官名,有什麼事咋呼得最大聲的也是他們。
「兩位皇子已經回宮。」紫梢把情況告訴他們,啊,一眾人都沒有收到訊息,表示他們怎麼都不知道。
「不過,陛下說了,有一就會有二,陛下如何教導兩位皇子是陛下的事,任何人都不能質疑。」紫梢沒忘記補充下曹恆這另一句。
剛鬆一口氣,想說說這件事怎麼他們都不知道,結果,更叫他們要崩潰的話丟出來。
「這意思,要是兩位皇子再犯了什麼事,陛下還會把他們趕出宮去,就像這一次?」
什麼有一就會有二的,不正是指這樣的事不是第一回 ,也絕對是會有第二回。
……紫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