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曹盼那麼評價曹恆,夏侯珉道:「殿下是心裡有數,凡事不贅言的人。」
一力說曹恆的好話,曹盼笑了笑,「你們兩個的事,朕不多管。只要你們能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這是曹盼對他們二個最簡單的期望,曹恆與曹盼作一揖道:「母皇放心。」
曹盼輕輕一笑,「沒什麼不放心的。與我與你父親各敬一杯茶,敬完了,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帶阿珉好好地熟悉洛陽宮。」
茶還沒敬吶,曹盼就急著要打發他們。
曹恆道:「正月還沒過,朝中的事情挺多的。」
「給你三天假你就放心地玩三天,朝中的事不用你操心。」曹盼一聽哪裡還不明白曹恆的意思,毫不留情地懟了曹恆一句,讓她只管玩去。
曹恆看了曹盼一眼,終是沒有跟曹盼再多說,只作一揖道:「是。」
與夏侯珉朝曹盼與諸葛亮的畫像敬完了茶,曹恆便被曹盼打發了。
曹盼還要與政事堂的諸公議事,這兩年,自萬邦來朝之後,朝中與外邦的關係重新整理,如這外貿流動,絲綢、陶瓷等等大魏有而他國沒有的東西都成了稀罕物,總要安排好的。
曹恆正是因為知道怎麼回事,更清楚政事堂如今都忙成了什麼樣,這才不想放假。
「殿下想去忙就去忙。」先前夏侯珉也是戶部的要員,朝中之事夏侯珉清楚,也知道曹恆心繫國事。
夏侯珉的話落下,曹恆一眼看了過去,「胡平,帶正卿去熟悉宮裡的事。」
曹恆並不是一個喜歡多話的人,夏侯珉這樣說了,她直接也就當了真,胡平聽著一頓,有些拿不準地看向曹恆。
「照顧不好正卿?」曹恆就像不懂他的意思一般地問,胡平連忙答應道:「是。」
連照顧好夏侯珉都不行,要他何用?
「恭送殿下。」夏侯珉沒有絲毫的異樣,話是他自己提的,曹恆是什麼樣的人他心裡有數,也知道曹恆並不喜歡旁人跟他說假話。
這是他們成親第一天,夏侯珉原本就沒有想過曹恆會陪著他,他所知道的曹恆,一向心繫國事,連陛下都勸不了曹恆,更何況是他。
夏侯珉輕輕一笑,曹恆回頭看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回了太極殿。
赤心也是個不懂人情的主兒,見曹恆與夏侯珉說得好好的,兩個人都同意了,乖乖地跟著曹恆回太極殿。
胡本一看卻是大驚,「殿下怎麼回來了?」
曹恆沒有說話,只管大步流星地往屋裡走去,曹盼咳嗽的聲音傳來,胡本額頭直冒冷汗。
曹恆一下子站定,裡面的咳嗽聲竟然直到半刻鐘後才停下,曹恆一記利目掃過胡本。
「進來。」屋裡傳來了曹盼的聲音,哪怕沒有指名道姓,曹恆也知道說的是她。
邁入屋內,曹恆看到曹盼眼前那染著血絲的帕子,目眥盡裂,「母皇為何不告訴我?」
胡本連忙上前給曹盼端了一杯水,曹盼接過一飲而盡,這才說道:「不是讓你帶阿珉熟悉洛陽宮了嗎,你怎麼回來了?」
「若不是孩兒回來了,母皇打算瞞我到幾時?」曹恆質問曹盼,曹盼回道:「到我撐不住那一天。」
「母皇。」曹恆是知道曹盼說一不二的,曹盼絕對從一開始是打了瞞著她到死的主意。半分不假。
曹盼道:「不用叫,我聽得見。本就咳得難受了,耳朵被你叫得更是生疼。」
她的身體,一則是耳朵曾經受過重創,另一個就是咳疾,病染十餘年,哪怕戴圖用盡了辦法想為曹盼根治,卻只是越來越重。
「母皇。」曹恆沖了過去,緊緊地握住曹盼的手,「母皇。」
曹盼聽著她壓抑的叫喚,心亦如刀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