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來幽州,曹恆道:「無妨。」
大局已定,諸葛瞻來了又有什麼意義,曹恆問道:「政事堂尚書省公文下達了?」
問的是鮮卑之事曹盼那裡有沒有下發了正式的文書。宋侶道:「算算時間應該明日能到。」
「那位諸葛郎君在幽州多日,最愛去的是匈奴人聚集的地方。」宋侶再次舊事重提,曹恆還是不以為然,宋侶再接再厲,「他放出話來,道是北方各部,大魏最大的敵人不是鮮卑,而是匈奴。如今匈奴內亂,正是大魏一舉殲滅匈奴的最好時機。」
好,算是讓曹恆有點反應了,曹恆冷哼一志,「殲滅。他說了這樣的話,沒有匈奴人打他?」
宋侶笑出聲來,「殿下還真是料事如神,他這話一放出去立刻捱了打,虧得他身邊的僕人得力,擒住了打人的匈奴人,鬧到了縣衙,臣才知道這位到了幽州。」
事情大概的經過就是這樣,曹恆吐道:「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派人盯著他點,別讓他攪事。」
後面一句是衝著赤心吩咐的,宋侶道:「不勞殿下的人了,臣已經安排了人看著,而且已經派人告誡,讓他謹言慎行,不要挑起兩國戰火。」
曹恆看了宋侶一眼,宋侶笑得十分無害,曹恆能想像諸葛瞻聽到這句告誡後的臉色會有多難看。
「打了他的匈奴人呢?」比起諸葛瞻來,曹恆以為匈奴人的處置更惹眼。
宋侶繼續笑笑地道:「打架鬥毆如何處置,臣自然就如何處置,只是臣讓人給他們帶了一句話。有人想要挑起兩國戰火,你們打人無異於添油加醋,果真匈奴想與大魏開戰?」
話都挑明地說了,但凡不蠢都不會再犯同樣的錯了吧?罰是要罰,打架鬥毆就是不對,罰完了還得教,讓人不可再犯,不會再加深兩族之間的矛盾,那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
「不過,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臣現在擔心的是,鮮卑一事到如今,再有諸葛瞻的一番言論,朝中必有風聞。好戰者不知凡之。」宋侶提醒曹恆這件事說到底只是一個由頭,真正讓人發愁的不是在幽州,而在洛陽。
要是有人拿了鮮卑說事,匈奴之前也確實是進犯大魏了,有人提議曹盼一股作氣,將匈奴也一併拿下了。戰心若起,想要撫平沒那麼容易。
「有拎得清的人,自然也有拎不清的人。」曹恆卻不以為為然,挑起兩國戰火這樣的罪名誰都擔不起。諸葛瞻之前做的事,真要讓人細究起來,完全可以要他的命。不過,想必與他一般拎不清的人反而會為他敢直言不諱而叫好。
可是身為諸葛孔明的嗣子,從諸葛瞻鬧出這樣的事開始,得有多少人感慨諸葛亮後繼無人?
有些事,曹恆哪怕眼看著發生亦無能為力。
不出宋侶所料,第二日朝廷關於如何掌管鮮卑的公文下發了。
鮮卑會請歸附大魏,宋侶也是立下大功的。
接二連三的內亂讓鮮卑亂成了麻,請大魏派兵進駐鮮卑同樣是軻比能的女兒元晴。
曹恆撤兵之後,鮮卑為著誰來統領鮮卑爭了起來,一開始只是口頭上的爭執,吵啊吵的,便開始動武了,兩個人打是小事,兩個部落的人開起戰來,戰火一燃,就連元晴也被牽連了其中。
就在曹恆走於北地各州檢視時,鮮卑打得如火如荼,元晴不是沒想過憑自己的本事平定戰亂,然而她既不曾領兵,當日能夠出現在大魏的軍隊前都是靠夫家庇佑,如今夫家卻因她而遭人圍攻,九死一生逃了出來,夫家告訴她,這個時候如果不想讓鮮卑盡滅,只能請大魏出手。
之前他們有多盼著大魏的兵馬離開,如今他們就有多盼著大魏大軍回來。
但是,大魏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無償的幫鮮卑?你們鮮卑自己的戰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