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她感覺自己彷彿在一個綿長而黑暗的山洞了向前走,也不知過了多久,這才看到了一絲光明。欣喜之餘,她便跌跌撞撞地往光亮的地方跑去。
彷彿電影裡的場景轉換一樣,前一秒她還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穴裡摸爬,後一秒卻已經來到了另一個房間。林若素看著自己現在身處的房間,到處都是滿是喜氣的大紅色,窗戶上貼著大紅的雙喜,案臺上一對龍鳳燭燭淚長流,仔細嗅嗅,彷彿還能聞到房內薰香的淡淡香氣。這根本就是個新房啊。
林若素暗想,自己是在做夢吧,可是怎麼會做這樣的夢?意識明明很清楚的,偏偏身體動不了半分。說是夢魘,又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出現。
正想著,房間的門推開了。一個鳳冠霞佩,頭頂紅蓋頭的新娘子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慢慢邁進了門檻。新娘子在床沿邊坐好,丫鬟說了吉祥話兒,便一起掩上門出去了。
林若素有種很怪異的感覺,她既覺得自己是個無聲的旁觀者,冷眼看眼前的人和事;可又能將新娘子這時心裡的嬌羞、不安感受得絲毫不差。
新娘就這樣紋絲不動地坐在床邊,林若素因為無法移動,也就在一旁無可奈何地等了一兩個時辰,簡直恨不得在夢裡也能暈過去,好過這樣難受地在這裡乾等。
等什麼?還不是和新娘一樣,等新郎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人一無聊就只剩八卦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新郎總算推門進來了。偏偏林若素的位置又看不清他的臉。這就好像在現代電影裡,好不容易等來幾個帶點限制級別的鏡頭,偏偏導演還用“借位”和“燈光”效果讓演員們的動作“猶抱琵琶半遮面”。鬱悶得林若素恨不得能立刻醒過來。
拿起放在桌上的秤桿,新郎輕輕挑起紅蓋頭。喜帕落下,新娘不勝嬌羞地抬起頭。林若素卻瞪大了眼睛,這不是自己嗎?
喝了交杯酒,羅帷輕落,掩住一室春光。
良久,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安安……”
安安!
林若素猛然醒悟,那不是自己,那是安敏!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來到了安敏的回憶。
是了,那樣嬌羞靦腆、千嬌百媚的新娘子,又怎麼會是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的自己。
只是,安敏的身體不是被自己佔據了嗎?自己的靈魂住進她的軀體,她的靈魂應該已經離開了才對,那自己現在怎麼會又來到她的回憶裡了呢?
還沒想通這是怎麼一回事,林若素卻又一眨眼去了落花滿庭的庭院。安敏坐在闌干旁,閒看著滿院的景色,眉眼間縈繞著淡淡的哀愁。
怎麼了,難道是赤炎霜不喜歡她嗎?
林若素想著,不是說“妻不如妾”嗎?安敏雖然不是什麼絕世大美人,但是舉手投足自有一番溫婉柔馴,不至於這麼不得寵吧。不過看這院子裡冷清的景象,顯然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時,丫鬟領著一個長衫布衣的男子匆匆地進了院門,另一個一直在門前守著的丫鬟則立刻關緊了院門。
林若素心裡“噫”了一聲,這麼掩人耳目地帶一個男子進來……安敏不會真的和別人私通吧。
安敏見男子來了,立刻站起來,而那男子則向她拱手:“三夫人。”
安敏急切地問:“劉大夫,藥帶來了嗎?”
原來是大夫啊,林若素放下心來。雖然安敏以前的事與自己毫無關係,可好歹安敏的身體現在是自己在用,和赤炎霜在一起,那人家是合法的夫妻關係,她也就認了,要是真的存在什麼姦夫,她還真是很難接受啊。
心裡一顆石頭剛剛落地,林若素又生出了新的疑問。藥?什麼藥?她連忙聚神聽二人接下來的對話。
劉大夫拿出幾個藥包:“三夫人,這幾包是安胎藥,每天睡前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