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
“關眠。”
“令尊令堂是否同住?”白呂氏這個問題問得是否有技巧。
關眠道:“我是孤兒。”
白呂氏面露遺憾的表情,“抱歉。”
“沒關係。”
“你畢業於哪個學校?專業是什麼?”
關眠抿唇。
白呂氏微笑道:“學歷的高低與人品完全沒有任何關係。我們這麼問,只是想要更加了解你。”
關眠道:“NOH學院。”
白呂氏微訝。
NOH學院是本國最有名的學府,它每年的招生名額有限,基本上能入讀這所院校的都是全國十萬之中挑一的尖子生。
“你喜歡什麼顏色?”白呂氏很快進入下一題。
關眠皺眉道:“沒有特別的愛好。”對於他來說,藍色黃色綠色紅色各有可愛之處。不過這個問題問得未免有些……詭異了。
但他很快知道顏色只是詭異的開始,白呂氏接下來的問題一題比一題奇怪。大到人生志向,小到擇偶標準,無一不問,無一不談。
這樣的對話足足進行了將近一個小時。
直到白呂氏覺得問得差不多才停下來,看著身邊的人道:“你們有什麼想問的嗎?”
堂二姑姑開口道:“你剛才說你的擇偶標準是沒有標準是什麼意思?是男是女都無所謂嗎?”
關眠沒有半分忸怩地回答道:“嗯,無所謂。”
堂二姑姑道:“那對方很有錢怎麼辦?”
關眠道:“幫他一起花錢。”
“……”堂二姑姑忍俊不禁道,“我對你的答案很滿意。”
滿意?
關眠望著對面一排人和善的目光,心裡慢慢浮現一種猜測的輪廓。
她話音剛落,堂大姑姑就接上來道:“你剛才說你的人生志向是平平安安。那麼我想問,怎麼樣的生活讓你覺得不平平安安呢?”
關眠道:“以一敵六。”
堂大姑姑的笑容微僵,求救般的看了白呂氏一眼。
白呂氏笑眯眯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右手邊。
奶奶笑道:“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關眠終於明白從坐下開始到現在,讓他渾身不舒服的違和感從何而來了。不但是這些毫無邊際的詭異問題,更來自於她們一雙雙好像在評估未過門兒媳婦的目光。
“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他謹慎地回答道。
奶奶忙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考慮了。”
關眠不動聲色地看著她道:“您知道我的年齡?”
奶奶一愣道:“不是二……”
白呂氏手肘不經意地撞了她一下,笑眯眯道:“說起來,你還沒有介紹過自己的年齡。”
關眠別有深意道:“您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白呂氏微微一笑,漫不經心地帶過這個話題,“在我眼裡,你就是個重孫子,大幾歲小几歲都一樣。”
這話顯得過於親密了。關眠相信以她這樣的家世絕不會隨便對一個小輩用重孫來形容的,而她這樣做的原因肯定與自己送合同的物件有關。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因為丹心照汗青的一句話而陷入了某種不可言喻的困境。
大伯母將話頭接過去道:“你說的合同究竟是什麼合同?”她看著關眠,整張臉像是點燃了笑火,到處都在燃燒,火焰含蓄而曖昧。
關眠正色道:“停車場租賃合同。”
“啊?”
除了白呂氏之外的幾個人都愣住,不知所措地看向白呂氏。
白呂氏很鎮定,淡然一笑道:“英爵在二十八樓,慢走。”她按下按鍵,電梯重新升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