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公主抿嘴笑道:“無論如何,你現在已躲過,已是我的客人,客人總不該向主
人發脾氣。”
楚留香嘆了口氣,苦笑了一下。
左面一個臉色蒼白,鼻如鷹鉤的綠衣人,忽然冷笑著道:“朋友好俊的身手,不知
是何方神聖?”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笑道:“在下劉向,不過是個無名小卒而已。”
綠衣人到:“哦……”
他身子又倒下去,再也不望楚留香一眼了,『劉向』這名字實在沒什麼,他覺得自
己犯不著和這種人打交道。
但琵琶公主卻始終在望著楚留香的,此刻忽又笑道:“你既然已是這裡的客人,為
何不坐下來?”
楚留香笑道:“在下站著時膽子比較大些。”
琵琶公主嫣然笑道:“你若覺方才吃了驚,我現在替你壓壓驚如何?”
她盤膝坐下,已有個少女為她送來一隻曲頸四相的琵琶,她橫放在膝上,纖手輕輕
一揮。
只聽『琮』一聲,妙音驟起,如珠走王盤,如霓裳輕舞,天下間但聞琵琶之聲再也
聽不到別的聲音。
自唐以來,中土本不乏琵琶高手,江州司馬白樂天的『琵琶行』更是家傳戶誦,傳
為絕唱。
但中土的琵琶卻為直頸,四相之下,又增置了十叄品,使音域更擴大而華麗,持琴
的姿勢,是直抱在懷中的。
此刻琵琶公主卻持琴撫彈,曲頸四相的琵琶,更遠較中土簡陋,楚留香本未期望能
聽到如此妙曲。
他幾乎聽得痴了,幾乎忘記了餓渴,忘記了一切,直等到琴音寂絕,他還是久久都
不能動彈。
琵琶公主瞧著他嫣然一笑,道:“如何?”
楚留香長長嘆了口氣,道:“不想絕域之中,也有如此佳奏。”
紅袍人大笑道:“這又有何奇怪,琵琶本就是由本邦傳入漢土的。”
楚留香道:“哦!”
紅袍人道:“你可聽過『蘇婆』這名字?”
楚留香忽然長身而起,動容道:“閣下莫非是龜茲之王?”
紅袍人目光中光芒閃動,捋須笑道:“你倒底還是想出來了。”
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