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
她忽然不說話了,如秋天庭院般的寂靜。
禽獸笑,你肚子上有條闌尾手術的疤痕。
你喜歡咬我的脖子。
喜歡在玉林二巷的公廁外面仰起頭說,老公,我又浪費了一毛錢。
她忽然哭泣起來,說,夠了,夠了。
禽獸問,什麼時候去韓國?
她說,可能很快吧!
她問,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不給我電話?
禽獸笑,說,過去的了,你不說過嘛,在人海里擁抱轉身的時候,我們就永遠了嗎?我可是在成就你的圓滿。
她哭泣著,孩子似的,嗚咽著問,會聯絡我嗎?
禽獸笑,過去的事情,總會見面的,你說的,但我厭倦可以去找誰!你說過的,無論是愛還是恨,過了那時間,就不是那個味了。
她沉默,忽然說,我們有兩個孩子。
禽獸忽然不說話,然後說,是我不好。
她問,還記得廣州北站的地鐵口嗎?以前你經常等我地方,我就在這裡。
他淡然的說,都過去了。
她哭泣著,曾經有人來過一下子。
但現在,她握著電話,知道她們將越走越遠。
只有她的身上還有她曾經留下的溫暖,一輩子。。。。。。。
一)曾經滄海難為水
禽獸掛了電話,眼淚流在武漢茫茫的夜色裡。。。。。。
。。。。。。。。。。。。。。。。。。。。。。。。。。。。。。。。。。。。。。。。。。。。。。。。。。。。。。。。。。。。。。。。。。。。。
那些年,那些事。
忽然在禽獸記憶裡全清晰起來。
他與韓國女孩拉著手,站在新市人潮洶湧的天橋上。
一起坐在廣州到番禺的高速路上——珠江邊高大的集裝箱起落架,廣闊的平原,密集的歐式別墅。
在她窗戶下,拿著電話說,小傻瓜,鍁開窗簾,我不回四川了,在你樓下等你。
在那賓館裡,綠色的窗簾,粉色的床,他們如野生的細菌似的瘋狂咬噬在一起,貪婪地索取著彼此。
。。。。。。。。。。。。。。。。。。。。。。。。。。。。。。。。。。。。。。。。。。。。。。。。。。。。。。。。。。。。。。。。。。。。。
他第一次牽她的手,自然的如同牽金婚妻子的手。
她轉向他淺笑,說,你是太好的愛匠。
他放開她的手,然後顫抖著拉住她的手,笑著問,這像第一次了吧?
她笑,說,第一次多了,就沒有最後一次了。
。。。。。。。。。。。。。。。。。。。。。。。。。。。。。。。。。。。。。。。。。。。。。。。。。。。。。。。。。。。。。。。。。。。。。
他第一次與她去賓館,半夜她裸著身體,蒼涼地站在視窗的月光裡。
他走過去,問,小傻瓜,很冷了。
她忽然仰起蒼白的小臉,問,第一次見面就去了賓館,還發生了關係,我很壞嗎?
禽獸把衣服披在她身上,笑,當然是你很壞,我可是無知青年。
她笑,而且,他還不知道我的名字,而且我還有個在東北的我的男朋友。
禽獸笑,說,如果你覺得名字很重要,那麼我正式問你,請問下,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呢?如花呢還是如水?
她忽然笑起來,說,你不要問,我自己覺得我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