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窘,趕忙將頭低下不再看他。
範懷遠倒是很不以為意:“是你佔我的便宜,不要搞得好像是我欺負了你。別跟我說你沒見過。”說罷又換上了他那副似是而非的表情套著一件襯衫開了門走出去。
段文希一個人到很晚,並不是等範懷遠,只是睡不著,因為陌生還有怕,看著論文的資料,直到天要放亮時才漸漸睡去,剛睡著沒多久,便聽到開門關門聲,又驚又怕,一下子坐起來,不知如何是好,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見一個黑影走進來,黑暗中,只看得到菸頭紅色火光一明一滅。
“是我。”
段文希聽到是範懷遠的聲音才鬆了一口氣,範懷遠走過來,掐熄了煙,直接往床上一倒,將段文希摟到懷裡道:“想我呢,還不睡。”
段文希的心又開始打鼓,但人卻沒有說話。範懷遠也沒有再動,只迷迷糊糊的說著:“今天累了,改天再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只一小會,段文希便聽到範懷遠輕淺的呼吸聲,還有各種各樣的味道混在一起的說不出來的味道,那是一種奇特的味道,仔細辨認的話,可以從中辨出香菸、香水、酒精還有糜爛的味道等等一切夜幕下氣息。
第二天段文希起來的時候,範懷遠已經出去了,段文希對著滿屋的陽光一時有些發怔,覺得跟做夢一樣的。轉過頭才發現桌上放了一大沓紅色的鈔票,簇新的,安靜的躺在那裡,放在她的論文筆記上面,雖然沒有任何字條和留言,但應該是給她的吧,這算是什麼呢,照顧她的自尊,所以不曾當面遞交。段文希拿過那沓鈔票安靜的安著,只覺得手上越來越沉,便把錢放起來。
冰箱裡面的食物也裝滿了,段文希餓了便做點什麼吃,從小照顧便是自己管自己,這些事情她最拿手了,況且,不用為電水費菜錢發愁。
範懷遠有時會回來吃飯,事先沒有電話,碰飯吃飯,對於飯菜,他還真隨遇而安。開始的時候段文希只准備一個人的份量,後來便有了經驗,不管範懷遠回來不回來,都準備兩個人的飯菜。
有時他也會整夜在家,但多數時候都會出去,依然凌晨回來。但是他並沒有同她睡,只是習慣了摟過她在懷裡,並沒有進一步舉動。
直到有一天,範懷遠帶段文希出去吃飯,點了很多的菜。段文希看他興致好像很不錯,心裡想了一想終於將那沓錢拿出來道:“這個還給你,我不需要。”
範懷遠看著那錢一愣,嘴角撇了一下,還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拿過那沓錢看了看,連封都沒有散開過,看向段文希道:“怎麼,嫌少?”
段文希一怔,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這個意思,是我真的用不上,而且,我的姨媽收過錢。”
範懷遠看她漲紅了臉,說出這句話大概是用了十分的勇氣,便開口道:“哪那麼多事,給你你就花,想這麼多幹什麼?”但看段文希還是堅持的樣子,也就不再說什麼,便將錢收了起來。
段文希看他好像並不是十分生氣的樣子,才介面說道:“我想完成我的論文答辯,可不可以?”
段文希看他不說話,以為他不肯,急忙又說道:“我不會跑的,只要一個小時的時間,一答完我就回來,我保證,我知道我姨媽收了你們的錢,我真的不會跑的。”
範懷遠看著她,亮晶晶的雙眼滿是期望,還有一點點怯弱,那種被人拔動心房的感覺一下子又上來了。但他並沒有說話,只是拿筷子拔著菜,半晌才問:“什麼時候?”
段文希聽他這樣一問,以為他答應了,心裡一喜,脫口道:“下個星期。”
“到時候再說。”範懷遠邊說邊喝了一口酒。
段文希心裡一暗,不答辯是畢不了業的,她是無論無何也不能不參加的,這麼多年的努力,就是為了這一天,於她來說,讀書幾乎是唯一可以改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