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鮮血,握著九華斬露寶劍的右手趁勢方下,而對面,那九華在他與王啟勝分別攻擊之下,身子卻是終於站不穩了,只見他輕喝一聲,身子趨飛,終於又退出了阿僧只這間囚室。
這時七妙略一調息,臉上浮白一陣,旋即恢復自然,九華不愧是正道高人,一擊之下,擾的他經脈氣息混亂一瞬,不過其人迅速鎮定下來,眼神冷冷掃過,卻是不落下風。
九華真人退了十數步,沒入黑暗之中,也射出一道目光,與七妙兩相對峙,這時他喚出左手經天寶劍,顧看時,只見左右雙手兩柄神兵皆凝著無邊寒凍之氣,九華氣一惱,抬手時,只見砰的一聲巨響,竟是左右互擊,令斬露擊在那經天之上。
這一佛一道兩把寶劍傾擊一瞬,佛氣道氣瞬時充溢,清光大盛之下,一掃劍身冰封之相,七妙心下凜然,心道九華真人兩把劍要是齊攻上來,依此人佛道之上雙重修為,自己恐怕抵擋不住。
然而就在這時,轟然一聲巨響傳來,虛空光芒如熾,似烈火在宇宙星辰中蔓延燃燒,奇景之下,水牢又將隱現,阿僧只牆壁這邊,竟生出土壤,匯聚成一片磚牆,磚牆向上蔓延,就是恢復如初,九華不得已,停下了身子,只能望著七妙冷笑。
他此時自是不能再衝過來了,七妙心裡鬆了口氣,卻是仍不敢怠慢,與九華道人冷冷對峙著。
第八十九章 清夜水寒退九華(下)
群玉山頭,月下瑤池,蒼穹銀月,青光正盛,人間荷塘,披上一層銀練,一旁一個如玉公子,正憑欄獨酌。
風拂過,荷葉搖擺,他飲下,這杯中最後一口酒卻是如此沒有滋味,這翩翩公子將酒杯輕輕倒轉,最後一滴酒落下時,恰如涓滴晨露,劃過飽滿的荷葉,一時間,這滴酒晶瑩的像一顆珍珠。
他憑欄,他隨風,他不語,他無憂,一聲輕嘆,這公子清亮如玉的眼掃暗自閉上,輕嘆一聲道:“出來吧……。”
話音甫落,驀地,一股惡風平地掀起,一人又荷塘兩圍斑駁樹影的盡頭大踏步而來,此人身量頗高,披髮如火,大步踏過,連大地都搖晃了三聲。
只聽他縱情咆哮,哈哈,竟是迎著猛烈呼嘯的風,疾聲唱道:“白首相知一狂生,怎敵山澤風波惡!”
似是與其喝唱相互呼應,忽然一人由自南方出現,他的身影斜斜拖得細長,他的步子卻是不徐不疾,落在影子的後方,這人行走無聲,卻像拖著無邊殘像,看似緩慢,眨眼之間,又到了近前,他束髮成辮,披一件蓼藍色的長衫,只餘一隻左手,卻是擎著一方寶劍。
那劍身留痕,似是被人用神銳難擋的兵器劃過,痕跡深重,又映著他一副清秀的面容之上,左邊臉頰那深不見底的傷疤。
“一催江湖滌日月,千手劍魄未盡頭!”
這人迎著那偏偏公子,雙眼清清冷冷,不見喜,也不見杯,也是高聲喝唱道。
“芒星劍冠玉!”先前第一人那雙眼卻是噴發似火,恨不得一口將身前這如玉公子吃進去,他激烈喝道“真沒想到,你還有今天!”
原來這翩翩公子乃是重傷初愈之後,在此養傷的芒星劍冠玉,經那紫面神君診斷,他雖然在與周涵止一戰後撿回一條性命,但周身經脈已經全部被廢,功力盡失,如今在此小酌的,不再是一個絕代的劍客,只不過是一失魂落魄的公子罷了。
江湖仇殺,每個人都少不了一兩個仇家,不過冠玉既然躲在東崑崙兵盟殿堂之內,又不知是什麼人來找他尋仇。
“百戰狂生……。”只見冠玉頭也不抬,不看那散著激烈氣勢之人,只是唸了念他的名字。
“死到臨頭,還有何話要說!”這被喚作百戰狂生的,是個暴烈的性子,疾聲吼道。
然而他卻沒有料到,冠玉再喚過這一聲後,卻是沒了下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