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和我西崑崙結怨頗深,我要帶他回去!”墨面客滿心怒氣,狠狠瞪視一眼。
“墨君,此人於我魔教興衰,及我兄長之死也有莫大幹系,我有些話要問他,不如三日後我親將此人帶向西崑崙如何?”厲千仞言辭謙恭,那邊穆旦在秦逸相助下早脫了困,但他不滿秦逸不去殺那七妙,更不領情,一甩其人胳膊,大聲建議道:“魔主,此刻我們人多勢眾,不如就此殺了墨面客,除掉此人,對我魔教大有裨益啊!”
“無知小兒!”墨面客冷哼一聲“便是千軍萬馬,又怎能敵我!”
“穆郎,不得對前輩無禮!”厲千仞喝一聲道,接著,他又向墨面客施禮道“崑崙三老前來相助,乃是我魔教的恩人,厲千仞自問不會做出如此恩將仇報之事,這袁重嶽的確和我魔教關係甚多,還請前輩允我留其在邙山三日,三日後我定親自………”
“哎,不必了!”墨面客一揮手道“我們此時前來助你,非是為了魔教,乃是為我等與袁重嶽的一點宿怨,你我正魔不同,乃是敵人,休要叫的如此親熱,我便在距此邙山五里遠的東方亭等你三天,三日後,若不見你帶袁重嶽來,嘻嘻……。那墨面客便要親自殺上邙山,攪你個雞犬不寧了!”
“你!”穆旦聞言大怒,要說話時,厲千仞一個眼神早將其止住,繼而他向墨面客拱手道“便依著前輩吩咐!”
“好小子!”墨面客最後叫一聲,心中卻是想道:“處變不驚,動靜分明,此人當時我正道大敵!”繼而他身形一轉,也是沖天而起,轉瞬就不見了身影。
厲千仞恭敬的送墨面客離開,望了一眼滿山狼藉,到處皆是屍體的戰場,嘆氣道“這一戰後我們魔教也是元氣大傷,今後在江湖中更是岌岌可危了……。。若是能與西崑崙三老交好,量來尋常正道中人也不敢輕易再來尋我們的穢氣,陳開,先將袁重嶽帶上山去吧。”
“是,魔主!”陳開架起袁重嶽,一眾魔教徒在秦逸組織下各司其職,搬離死傷,厲千仞抬頭望了眼青天之上,黃昏斜陽,一縷血氣浮在半空,日頭分明是鮮紅,倒似無邊的血痕,他嘆了口氣,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第二十八章 地摧山崩神劍斷(上)
滄海月生,四野靜謐,一輪月下,展開一面大氅飄飄蕩蕩,一個黑巾老者盤腿握在上面,低語自飲,忽而皺眉,忽而搖頭,似就著無邊風月,枉憑弔,三千里江山。
這老者正是那崑崙三老之一的墨面客,他自與那厲千仞約定之後,在邙山一腳東方亭旁要等上他三天,這一日便是第三天的的夜晚,朗月普照,星辰消暗,入夏之末,秋蟲哀鳴,老者獨在天地之間,身隨自在,心中卻照實並不輕鬆。
“不知壽翁傷勢如何如何了?”天地風月,照映著老者獨子發愁的樣子,他單單想到“那袁重嶽挾崑崙山嶽之力的風雷一擊,世上若非以壽翁的劍法,已是無人可破,便是自己三尺墨劍舞動乾坤,恐怕也是擋不住這傾力之擊……。。”
便是那嚴華子,也不過藉著千年來積聚的功力,硬抗下崑崙一擊,又憑著絕世的劍法,刺中袁重嶽的心口,才將其制住,想來他也受了重創,鵬母及時將其送回崑崙,他雖然心憂嚴華子傷勢,但一來崑崙掌門精於丹藥,可救人性命,二來自己有與魔教交涉的必要,又不善替人療傷,便是去了也是於事無補。
他這邊正在苦思冥想,卻忽然被一道身影籠住了老者的身子,那影子斜斜的遮蔽了月光,竟是伸長百丈之高,身影罩住墨君之時,老者只覺頓如陷入冰窖之中,倒是說不出的冰冷,他橫眉一怒,登時罵道:“何方數倍,竟敢暗算崑崙三老!”
說罷,墨面客雙眼一怔,似電似劍,順著身影指來的方向斜斜望過去,然而這兩道目光雖然銳利,似要射穿時空,卻無論如何也射